间却还是忍不住哽咽,她捂了捂颤抖的嘴,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封恰努力笑了笑,“嗯,我在佩枯错的时候就想,生命有生老病死,旅途有曲折遗憾,欣荣是美,佩枯是豁达……命运很好。”
她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向肖铎。
*
钟蘧心不在焉的找着石块。
兆南之刚好走到他身边,看他频频往回看,了然地笑:“怎么,这么不放心自己的男朋友?”
钟蘧吓了一跳,他先是下意识地反驳,“他不是……”话到一半又觉得没意思,继续找着石块,“我不是。”
兆南之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评价道:“我觉得就不用担心,我看他对你喜欢着呢,上次我拍你一张照片,他都能找我来宣示主权,”
他叼了一根草在嘴巴里,看了一眼钟蘧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啧,他可比你头脑清楚多了。”
这怎么还扯上头脑了?
钟蘧心里烦,语气里带了点火气,“你不知道情况别乱说,我们说好了,就是……旅行里在一起。”
“……”旁观者兆南之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他叼着草在嘴里转了一转“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钟蘧:“什么赌?”
兆南之:“你去问他旅行结束你们是什么关系呗,我赌他会说是男朋友。”
钟蘧:“……这我怎么问?”
“你好笨啊,完球咯,”兆南之一脸无可救药地斜了一眼钟蘧,在钟蘧跳起来暴揍他之前又出谋划策道,“这样,晚上我邀请你跟我一起拍星空,看他阻不阻止,他要是阻止,你就趁势问他——咱俩什么关系啊,我离开拉萨以后打算和兆南之在一起了,这也轮得着你管?”
“要是他不阻止呢?”
“我赌一百只羊。”
神TM一百只羊,钟蘧笑了,他又上下扫了一扫兆南之,“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卧槽,滚吧,姐妹何苦为难姐妹。”
钟蘧:“……”
神TM姐妹。
钟蘧再一想,感觉自己真是火眼金睛,果然又要防女人,又要防男人。
钟蘧叹了一口气。
两人手上都抱了几块石块,便转身往回走。
钟蘧的脑回路终于跑了一遍刚才的对话,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说肖哥还找你宣誓主权?他怎么宣誓的?”
兆南之却没回应他,他哎了一声:“完球咯,再跟你赌一个,你说肖铎会主动抱封恰,还是封恰会主动扑到肖铎怀里。”
钟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封恰和肖铎并肩站在高处,两人相差大约二十公分,是网上说的最萌身高差,封恰正抬着脸看肖铎,阳光打在她脸上,被打shi的睫毛闪着细碎的光,仍然shi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欲语还休的情意,显得非常惹人怜爱,大概,是个双性恋都忍不住吧。
钟蘧本来还想说,有没有第三种选择啊,这时也哑了火。
他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低头走路。
倒是兆南之又略带惊奇地哎了一声。
钟蘧没理。
再几分钟,眼前伸过一只手,宽厚,手指很长,小臂上的青筋略微隆起,显得很有力量。
“我帮你拿,”是肖铎。
15.文布南村
大牙的葬礼之后,大家继续上路,六辆丰田霸道穿行万里羌塘草原,显得渺小又缓慢。这里是真正的无人区,据说是六平方公里才有一个人的密度,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动物们根本不怕人类——人类本身也只是草原上最孱弱的一种动物。
一群野驴全程陪跑,李师傅也故意放慢了车速,直到文布南村。
文布是苯教最后的部落,随着苯教的没落,这里愈发边缘化,形成了独特的内生文化和秩序。
因为旅游业的发展,文布南村多了许多客栈,从钟蘧住的这家客栈二楼眺望,从下而上,依次是古老的苯教寺庙,圣湖当惹雍措,神山达果的七峰八岭,团云和浩瀚苍穹。
这真的太震撼了。
钟蘧在客栈的二楼久久不能挪动一步,肖铎站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燃一只烟,陪着他一直看团云烧红,天色渐晚。
良久,肖铎拍了拍钟蘧的头,“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吃饭。”
钟蘧这才跟着肖铎走到隔壁客栈。
看到兆南之,钟蘧一顿,下午肖铎走向了他,让他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完全忘记了赌约这回事,这会儿想起来了,钟蘧开始紧张了。
晚饭后,兆南之果然走向钟蘧,“蘧儿,今晚陪我拍星空吧,凌晨两点,这里的星空一定绝美,”他又调笑了一句,“圣湖雪山加星空,浪漫啊。”
钟蘧心道我跟你不是姐妹吗浪漫个鬼,悄悄瞟了一眼肖铎。
肖铎似乎是挑了挑眉,但他只是又燃了一支烟,什么都没说。
钟蘧捏了下左手虎口,主动问肖铎:“肖哥晚上看星星吗?”
肖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