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算了,你还是先让我见见你姑姑吧。"
阮璎沉yin,"那不如现在就去吧?"
"不行!"陆老头一口否决,"皇后娘娘不准老夫出宫,我们得偷偷摸摸的,这大白天的如何能偷偷摸摸?"
阮璎扶额,"那就晚上。"
两人相约夜间,避开了郑皇后,往奉元殿去。
奉元殿灯火通明,永旸帝不在,宫人支支吾吾的惊恐模样昭示着一个答案∶他去尸房了。
尸房是什么?"殿门前,陆老头摸着胡子好奇地问,阮璎不知怎么才能和他说清楚,就道了声,"日后再和您说。"领着他进了殿门。
宜妃素日睡得早,今日却觉着一颗心跳个不停,听闻阮璎来了,心里才一安,又一想自己还在置气,就板起脸色召两人进来。
阮璎比任何时候都乖巧,先将陆老头的来历说了。宜妃神色惊了惊。昔年,阮阑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陆老头,她只闻其人,却从未见过。
陆老头何尝没从阮阑嘴里听过宜妃,如今一见,昔年光景纷纷呈现在脑中,他擦了一把眼角,"没想到你也要为人父母了。"
宜妃眼里一热,阮璎走上前抱了抱她,她觉着这几日的置气好傻,她就阮璎一个亲人了,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
用手拍了拍阮璎的后背,阮璎知道她是原谅自己了,脸颊蹭了蹭她的肩膀才放开她,"姑姑,我说实话,我再也不扯谎哄你了。"
宜妃摸了摸她的脸,瞧了一眼陆老头,阮璎点点头,"那我们稍后再说,陆爷爷也有事告诉您。"
陆老头眼睛发怔了一下,而后摇摇头,"老夫实则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瞧瞧你,你哥哥嫂嫂…….他揉了一把满是皱纹的脸,"年纪大了,老说错话,没什么,老夫还是回去吧。"
璎奇怪地瞧着他,正欲问个明白,永旸帝回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阮璎回身
告别宜妃,"姑姑,我先回去了。"
宜妃送两人出去,可巧永旸帝进来,陆老头跪地行礼时窥了永旸帝一眼。因着永旸帝不爱让别人靠近他的孩子,宜妃怕他发怒,挽着他的胳膊哄着他往殿里去了,他果然没在意。
阮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领着陆老头出了奉元殿,陆老头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一眼,"陛下回来得这么快? 尸房离此处很近?
"就挨着这殿。"阮璎不在意地指了指尸房的位置,陆老头继续问,"莫非里面都是些尸体,所以叫尸房?"
尸体二字引起了阮璎的不适,她胡乱答了一声,"约莫是。""你没进去过?"
"那种地方,进去就没命了!"阮璎说起这个也是异常的害怕。"真的啊? 没一人能幸免?""没...不,有一个。
阮璎步子一顿,神色惊愕了一下,从里面活着出来的就一个,是殿下,那时殿下可也觉着害怕? 略微一想,她这颗心就好似被捶成了八瓣,疼得很。
"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去。"
两人潜回了长乐宫,阮璎一夜都没睡好,心里总想着郎湛,天一明她就起了床,琢磨着去见殿下总得有个理由。
得已,她拎起瓶子去采露水去了。入秋也有一段时间了,清晨露水重,她采得也快,很快采了半瓶,她收拾一下往东宫去。
也有些难为情,一想到殿下问,"阿璎,你来做什么?"她回答,"哦,我来给殿下送露水喝。"
总觉着不太正常。
到了东宫门口,她犹豫了,躲在一棵树后徘徊不定,有没有一些听起来比较雅致的理由?
下棋?也行。
想象一下,殿下问∶"阿璎,你来做什么?"她回答,"闲来无事,想与殿下切磋一下棋艺。""哦,那何故拎着瓶子?""下渴了,喝一□露水。"
啊!
还是不太正常!
阮璎捂着脸,痛恨自己无才无德,要是会画个画,做个诗就好了!
她偷偷从树后露出脸,惊讶地张大了眸子,那不是楚yin吗?
看来楚yin今日起得也早,只见她身姿翩翩领着几个宫女进去了…….进去了……她进去了!阮璎缩回了树后。
楚yin来找殿下做什么? 随行的宫女提着的盒子里装了什么?殿下会见她吗?一个又一个问题钻进阮璎的脑海里,她生气地拍了拍树干,更生气的是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两人待在一起的画面!
岂有此理!殿下是她的人!
又是一掌猛地拍向树干,阮璎下了决心,她提起瓶子站起来,往宫门口去。她才理了理额角的发,整了整裙子,突地听闻身后一阵细微的咔嚓声,而后就是一声砰得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鸣声。
东宫的守门惊恐地喊,"来人啊!树倒了!把墙压塌了!"
阮璎僵硬地回头瞧了一眼惨状,转过身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拔腿就跑。
长乐宫里。
郑皇后才起来没多大会儿,正悠悠闲闲地在花苑里剪花,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