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去了。一学就是一上午。
他学得尽兴,阮璎却倍受煎熬,被她揉碎的秘密又聚集起来一下一下地刮着她的心,她快扛不住了。
郎湛不来还好, 她就当宫里那些事没发生过,能活一天是一天。
偏偏郎湛来了,郎湛越是靠近她,她就越觉着自己没良心,竟为了活命欺瞒殿下。
晌午,天气发燥,阮璎在厅里来回走动,她不想再拖了,她不能再和殿下在一起了。
"饿了吧?"
听见郎湛的声音,她回头去瞧,只见郎湛提着午饭正含笑地将她望着,心下一紧,她又不是滋味起来,"夫君回来了。""路过酒楼,带了饭回来。'
两人用罢午饭,阮璎才有机会问一句,"可有什么发现?"郎湛语出惊人,"寻到了。'
"当真?"阮璎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虽说绿衣仙女这个称呼很荒诞,但确有可能知道秦太后的秘密,她不能让郎湛去见这人。
郎湛颔首,"夫人似是十分吃惊?"
"竟如此快。"阮璎扯嘴一笑,心慌不已,"怎不见夫君带她回来?""哦,这个不急,今晚再带来也不迟。"郎湛轻描淡写。
阮璎艰难地呼了口气,面色发白,"夫君,我胃疼,想去休息一会儿。"捂着肚子做痛苦状。
郎湛自然心疼,忙不迭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往房间去,"你躺会儿,我去找大夫。"阮璎疼得眼睛都闭上了。
间,郎湛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先倒了杯热茶给喂她喝下,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房间,"我去去就回!"
人影一消失,阮璎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胡乱地收拾好了一个包袱,要出门时脚步又停了。
一旦殿下晓得了那个秘密,那她这个知情人就真的没活路了。除非殿下饶她不死,可有关江山社稷,殿下又一贯的心狠,她哪敢保证殿下舍不得杀了自己?
在门前踌躇半响,她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很快,郎湛寻了大夫回来,两人瞅着空荡荡的房间,都不禁一怔。
过了会儿,郎湛突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Yin沉下来,可怜的大夫只觉房间里的空气稀薄无比,他偷偷喘了口气,心想这位俊朗非凡的年轻人可别是想杀了自己吧,可随着郎湛嘴中溢出一道冷语,"滚!"他赶紧拖着吓软了的腿麻溜儿地奔了出去。
稍后,郎湛也大步走了房门,这栋宅子离城门很远,就算阮璎走得再快此时恐怕还没走到城门。
他从马厩里牵出骏马,翻身跃上马背,马儿嘶鸣,直接奔出宅子,驰过大街,往城门去了。
可惜,没料到的是他在城门口堵了一下午也没堵到阮璎,眼瞧着天色已黑,城门就要关闭,他的心里越发恼怒。
他不计较阮璎骗了他,可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出门,遇着了危险可要怎么办!
郎湛怒火更甚,扬鞭催马,直奔衙门口,绕是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掏出宫里的令牌,已经让当地官员惶恐不已。立即往城里分派官兵,务必寻到贵人。
然而,寻了一夜,依旧未寻到。
衙门大堂上,郎湛端坐着,听闻消息抬了抬布满血丝儿的双眼,一脚踹翻一个官员,扬长而去。
回了宅子,郎湛气急败坏地呼了口气,才相信阮璎出了城。她竟然出了城!
被她挑起的火气都憋在心里,郎湛只觉口干舌燥,不得已往后厨找碗水。
宅子里寂静无比,急促的脚步到了厨房门前,长臂一推,门吱地一声响了,郎湛Yin郁的眼神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躺在柴火上的女子。
女子正睡得安详,双手还抱着一个包袱,他不能置信地瞪了瞪眼,万分确定这就是他火急火燎找了一夜的女人!
"阮璎!"郎湛咬牙切齿地喊,女子被惊动,口中叮咛一声,动动脑袋又睡去了。郎湛站在原地,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咬牙退了出去,在门外气笑了,恨不得把酣睡的女子揪起来抱在怀里又揉又搓,这样方能发泄自己憋屈的情绪。
如此想着,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又一把推开门居高临下地走到柴火前,不成想才弯腰抱起阮璎,阮璎就猛地睁开了双眼,一见是他,愣了一瞬,突地蹿了起来,"殿下!"
郎湛飞速板起脸,正要斥责她一句,她却被吓得肩头瑟缩,眼泪从眼眶里飙了出来,"殿下!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你杀了我好了!我…….……虽然也不想死……"
她哭得梨花带雨。
郎湛懵得找不着北,火气还盘旋在胸中没散,一时间眼前竟黑了一下,脸色自然难看得不行。
阮璎泪眼婆娑,见状更觉凄然,"殿……殿下,不要……告诉姑姑我怎么…死的……"郎湛的神志被这个死字狠狠蛰了一下,"住嘴!"阮璎的哭声戛然而止。
郎湛知道她这是被自己诈住了,她定是知道绿衣仙女告知了自己一切,见瞒不过去了,只得逃命。
郎湛此刻是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别过头,不去瞧她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