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搬空。
“东西呢。”卫意抖着嗓音,“家里的东西呢?”
陈纪锋走过来,卫意却推开他,要去看自己的卧室,陈纪锋抓住他的手,将他拖回到自己面前。
“都给你清理好了。”陈纪锋攥着他不放,低声说,“行李放在你舅舅的车里,其他不需要你带回去的东西都扔了。”
卫意蓦然推开陈纪锋的胸口,“我没有说要扔!”
陈纪锋站着不动让他推,“回去以后,那些东西你家里都有,不用带在身上。”
“我没有说要走,你凭什么帮我收拾行李?凭什么丢掉我的东西?”卫意用力挣扎,声音染上愤怒,“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不是让你赶我出去的!”
他像只幼小无助的小狮子一样徒劳发怒:“我说了我还不想走,为什么连你都不听我说话?你们都不问我的意见,说走就走,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为什么我就要被你们丢来丢去?!”
“卫意。”陈纪锋心痛得几乎咬碎牙槽,他忍耐着抓住卫意的手腕,把拼命挣扎的小孩按在门上,一字一句对他说,“卫意,你听我说,你回去以后,继续好好弹钢琴,现在你不害怕镜头了,可以参加很多演出,你会变得很有名,大家都会喜欢听你弹琴,你会成为和你的外婆一样优秀的钢琴家。你乖乖和舅舅回家,好好生活,好吗?”
“我不想变得很有名,不想参加演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卫意终于落下眼泪,怒火和悲伤令他的眼眶脸颊都变得通红,“一个人弹琴有什么意义?你不要我,我怎么好好生活?”
陈纪锋抚掉卫意脸上的泪水,指尖沾上的眼泪却越来越多。他克制着呼吸,哄着小孩,“你不会一个人的,你会认识很多朋友,你这么优秀,他们都会很喜欢你。”
卫意哭着抱住陈纪锋,哽咽道:“我不要他们喜欢我,我只要你喜欢我,哥哥,别赶我走好不好,你把东西都拿回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陈纪锋深深呼吸,抓着卫意的手臂,把人从怀里扯了出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打开卫意身后的门,拉着人走了出去。
“我不……我不走……”卫意踉踉跄跄被陈纪锋拖着下楼梯,他推着陈纪锋的胳膊,“我不走,哥哥,不要……我不下去……”
陈纪锋拽着卫意一路下到一搂,站定在出口,把卫意扯到自己面前。
“卫意,我和你说最后一次。”陈纪锋盯着哭得满脸泪水的卫意,语气带着狠意,“我们不会在一起,你再喜欢也没用,因为我不喜欢,明白吗?”
黑暗里,两人都呼吸急促,白气不断蒸腾,飞散空中。
卫意怔怔抬头看着陈纪锋,“可是你亲了我,你还来看我的演出,你对我那么好,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明明承认了……”
他抓着陈纪锋的衣服,像是个站在万丈悬崖边瑟瑟发抖的旅人,请求陈纪锋伸手把他拽回安全的平地。
可陈纪锋只是任他拽着自己的衣角,英俊的面容半隐于黑暗,模糊了他脸上的神色。
他平静低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卫意?”
卫意僵住身体。
“你是年轻,无畏,漂亮。”陈纪锋在昏暗的光线中对卫意落下最后一道判决,“但是不要再一头热了。”
陈纪锋牵着卫意走出来的时候,一直站在车边等待的乔安娜微微站直了身体。
“威廉……”她刚刚迎上前,却在看见失魂落魄一脸泪痕的卫意时止住了声音。
克里斯已经坐进车里,他透过车窗看了卫意一眼,什么都没说地回过了头。
乔安娜看向陈纪锋:“陈先生,谢谢您。”
接着她走到一旁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心看了卫意一眼:“威廉,上车吧。”
卫意没有动,陈纪锋就拉着他到车门旁边,卫意没有站稳,绊了一下。
陈纪锋松开他,双手放进大衣口袋,对他说:“进去吧。”
卫意好像刚刚魂魄附体一般,抬起头茫然看着陈纪锋。
居民楼灰白的水泥外墙上悬着老旧的照灯。灯泡发出白色的光晕,照亮每一粒安静飘过的细微雪粒。
“陈纪锋。”卫意喃喃他的名字,轻声问:“你早就和舅舅联系好了,要把我送回去?”
陈纪锋说:“是。”
“你早就想赶我走了吗?”卫意怔怔看着陈纪锋,声音散进雪中,“我还是让你困扰了,对吗?”
陈纪锋也看着卫意,只说了一个字:“对。”
他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绿意一黯。
乔安娜轻轻搭上卫意的肩膀,“威廉,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卫意却始终盯着陈纪锋,声音发着抖:“如果我让你困扰了,我可以不缠着你,我不天天和你发消息了,我不烦你,哥哥,这样可以吗?这样你可以不赶我走吗?”
乔安娜不忍道,“威廉……”
陈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