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但他努力了许久,始终没有消息。
后来有一日,北音偶感风寒,胡大夫瞧过之后,慕衍私下里问了此事,才知北音当初生宁哥儿的时候,伤了身子,还未将养复原。
但他想到北音之前极力配合他,同样期待再要一个孩子,猜到大概是有人将那事瞒了她。
慕衍单独找了云青绾,从她那儿得知,女子生产的艰辛与凶险,以及北音当时所处的困境。
此后,他再未提过孩子的话,甚至去找了胡大夫,想要自己服下避子药,被胡大夫劝说,若北音身子未恢复,自然难以再孕,但若有了身孕,便是已经大好了。
让他无需担心,子女之福,皆为缘分。
五年后。
北音是被一阵孩子的欢声笑语吵醒的,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又是魏清越和慕添宁那俩小家伙。
这几日夜里接连下雪,两个孩子最是喜欢带着小丫鬟们戏雪,早早醒来便在院子里追逐玩闹。
已经十一岁的魏清越,做为小舅舅,平日里瞧着倒是稳重了不少,但只要和慕添宁凑在一起,孩子性便全都恢复了。
慕衍已经着人修缮旧院,打算让慕添宁搬出去独住。魏清越偶尔歇在将军府,也去和慕添宁住,莫要在星阑院里吵扰他和北音。
但旧院修缮好之前,还是要忍受一番的,比如现在。
慕衍早便醒了,但外面寒冬腊月月、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佳人在怀,他是如何也不想早早起身的。
北音在慕衍怀里蹭了蹭,她最近忙得狠了些,今日原想多睡一小会儿,但既然已经醒了,又想着明日慕予大婚,还是起身了。
谁知,她刚一下榻,便觉天旋地转,眼前出现一片黑暗,整个人失了力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
“阿音!”
慕衍视线本就一直黏着她,见状,飞快下榻接住了她,立时吓出一身冷汗。
将她平放在榻上,朝着屋外喊道:“丁棹,去请胡大夫,要快!”
他回过身,低低唤道:“阿音,阿音……”
北音慢慢缓过来,眼前亦重新光亮起来,看到眉尖锁紧的慕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应该是这几日筹备大婚,有些累了,等阿予明日大婚过后,歇歇就好了。”
慕衍紧抿着唇,将她的手放在唇间,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阿音,你不要吓我。”
“好。”
胡大夫来得很快,他是被丁棹背过来的。他诊脉时,得了讯儿的云青绾和慕予过来了,还未进屋,便听见慕予在问:“嫂嫂如何了?”
就连已经七个月身子的紫苏,也在零榆的搀扶下赶了过来,老远都能听到零榆的声音。
“祖宗,你可慢着些,这儿有雪结冰了,走这处……”
诊脉过后,胡大夫看向慕衍,抚着胡须笑道:“将军莫慌,喜事,喜事,恭喜将军又添一喜。”
慕衍神色一凝,正色道:“胡大夫,阿音的身子……”
“相信老夫,无碍。”
慕衍这才放松下来,声音干哑问:“那她为何忽然晕倒?”
“夫人只是劳累过度,身子吃不消,这才有眩晕之症,老夫开一副补气养神的药,夫人往后行事,还需顾着身子。”胡大夫嘱咐北音。
北音微微颔首。
随后,木兰将胡大夫送出屋,又与丁棹一同送他出了将军府。
云青绾叮嘱了北音和慕衍几句,二人颔首记下。
慕予脸上愧色难挡,沉默不语,嫂嫂都是为了安排她的大婚,才累得晕倒了。
北音瞧见了,笑着安慰她:“阿予,明日便要出嫁了,可不能苦着一张脸,咱们将军府双喜临门,该高兴才是,娘,你快劝劝阿予。”
云青绾闻言,拍拍慕予的手,“可不是吗?双喜临门,全府都赏,听你嫂嫂的话,莫要不开心。”
慕予渐渐放下,展露笑容。
北音又瞧见远处站着的紫苏,关切道:“紫苏,你怎么也过来了,快坐下,刚下过雪,路不好走,一会儿让零榆扶你回去歇下,这几日就不要在外面走动了,等天气好了,再出来走走。”
紫苏坐在小丫鬟递来的圆凳上,颔首笑道:“奴婢记下了,小夫人没事便好。”
这时,慕添宁和魏清越跑了进来,发梢衣帽上还带着雪屑。云青绾和慕予一边嗔怪,一边帮俩人拍掉雪沫子。
“姑姑,娘亲她怎么了?”
“娘亲有喜了,宁哥儿开心吗?”慕予问。
慕添宁听不懂,抬头问魏清越,“小舅舅,什么是有喜?”
魏清越想了会儿,通俗解释道:“有喜,就是我要有小外甥女了,你要有妹妹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要有妹妹了!娘亲!”他说着就要往榻边扑过去,被慕衍拦在怀里。
满堂哄笑。
木兰进来,看着慕予,戏谑道:“姑娘,姑爷来了,这会儿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