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可是半条命都没了,感觉骨头都被一根根掰碎,再一团糟地塞在身体中。”
他伸手将淡定站在身旁的楚年给揽过来,十分没有仙风道骨的歪在对方身上。
姜一柯冲楚年眨眨眼睛,旋出个笑容来,“我迷迷糊糊间还是有点意识的,谢谢你照顾我。”
楚年被他揽着手臂,微微低着头,耳廓处蔓上几丝绯红,极轻的“嗯”了声。
“不过,你为什么给我拿白衣呀?”姜一柯松开他手臂,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件白衣。”
楚年被一下子问住了,好在他只迟疑了一两秒,便迅速回答道:“卑职也是无意间找到的。”
要是少君发现这是自己特意去买布料,再特意照着他身段裁的,怕是要气得火冒三丈。
于是楚年果断地决定闭嘴,不多说一句话。
好在姜一柯也没怎么在意,之前那噬心灼骨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完全消散了,他现在神清气爽、筋脉疏通,甚至冲了一个境界。
姜一柯坐在小池塘的石头上晃着腿,口中哼着个小调。他侧头瞥了眼池水,忽然想起什么。
“我出去一趟,”姜一柯向门口走去,顺带着向楚年招招手,道:“楚年,你和我一起来,其他人留在这。”
楚年依言跟上,姜一柯转过头看他,询问道:“你不好奇我带你去哪?”
楚年摇摇头,道:“这是您的决定,卑职无从过问。”
“那我告诉你好了,”姜一柯冲他眨眨眼睛,“我要去找母后。”
这倒是第一次,以往姜一柯每次找母后,都会让四位暗卫们候在原地,从不许任何人跟上。
不仅如此,这位北界魔尊夫人对于整个赤炀城、乃至整个魔界来说,都是个谜。
除了姜阐、姜一柯、还有少数知情者之外,绝大多数人连见都没见过这位夫人。
虽然姜阐自称自己妻子是妖族圣女,但妖族那边根本不承认,也就导致了众说纷纭,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多谢你照顾我,我、我很信任你……”姜一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用手背遮了遮面容,小声道,“所以,我跟你说个秘密。”
楚年心猛地停跳了一拍,他握了握手,极力压制自己的翻涌情绪。
“虽然对外称母亲是妖族,但这只是个说辞罢了,”姜一柯耸耸肩,\"其实我母亲是人族。\"
“从人界来到魔域,她的修为不仅被压制了一半,外界的风沙与空气还会侵蚀她身体——所以母后从来不出来。”
楚年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他还真的没有料到,姜一柯母亲居然是位人类。
但这也就从侧面说明了,为什么姜一柯在魔气入体后会如此痛苦,甚至濒临死亡。
两人在一处隐秘的巨石阵前驻足,姜一柯牵住楚年的手,领着他向前走去。绕了好几圈后,视线豁然开朗,映入一小片世外桃源般的小屋。
母后早就听到响声,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而姜一柯鼻子瞬间就红了,委委屈屈地扑到她怀里,小声道:“母亲。”
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尾调,让楚年不禁向后退了一小步,耳廓处通红一片。
姜一柯虽然性子平易近人,而且多数时间因为他年龄尚幼的缘故,喜好十分明显,心思也很是好猜。
但毕竟身居高位,要是一点戒心、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他根本不可能安安全全地活到这么大,怕是早就死在了无数盯着北界的魔族手上。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毫无保留、坦诚地展露出自己的难过情绪来。
“我都听说了,”女人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大哭了一场,“一柯放心,姜阐那黑心肝混账小子死定了,他要是敢来我这,来一次我砍他一次。”
姜一柯扁扁嘴,眼眶泛红,“…我,我这两天真的是……”
普通人族要是被魔气入体,怕是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姜一柯身为两方混血,也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母后自然知道这一点,她将姜一柯抱紧,心中一阵后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要不是楚年,你怕是见不到我了。”姜一柯松开母后,用手指揉了揉眼眶,道:“他照顾了我两天两夜。”
楚年措不及防被提到,愣愣地应了声。
“还是第一次见你带人来我这来,”母后笑着道,“看来你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他。”
“他们四个我都喜欢,”姜一柯没多想,他歪着头,莫名又加了一句,“虽然这家伙把我打败过,但我还是喜欢他多一点点。”
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楚年耳中,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耳畔轰隆作响,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包括姜一柯后面接的一句“最喜欢母后”。
心似乎要跃出胸膛一般,“砰、砰、砰——”
如雷贯耳。
。
好景不长,魔域小心翼翼维持了多年的平衡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