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太多的疑问和诡异之处,楚年暂时没法下结论、
但目前可以确认的是,不管这疤痕是谁留下的,其中蕴含了怎样的力量——他都没办法去掌握,或者去运用这种力量。
就像是个守着宝藏的看门人一样,门后关着无尽的财富,他却没有开门的钥匙。
。
黑石擂台之事所造成的影响比姜阐猜测的要更大。对于魔域来说,姜一柯这名字并不陌生,北界魔尊独子,从小宠到大的骄尊小少君。
若真是个娇养的懒小孩便罢了,顶多被茶余饭后上放嘴边议论几句。但若是这个小孩天资傲人,小小年纪便能媲美寻常人费大量时间才能达到的境界……
事情就变得复杂许多。
一连两日,姜阐都因为各种事情奔波着,见了不少人,说了不少话,但事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魔尊大人。”
侍女俯下身子,望着姜阐疲倦不堪的神色,轻声劝解道:“您出去散散心吧,整天闷在殿中也不是个办法。”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姜阐长呼一口气,留下乱糟糟堆满东西的长桌,径直掠过侍女走了出去。
他负手行过长墙,身旁照例跟着一队仆从,说是散步,看上去更像是监工例行巡逻。
不过今天的散步不大平静,刚刚走了小半圈,便有人不管不顾地想冲到姜阐面前,似乎有话想和他说。
姜阐停下脚步,便望见那人被押伏于地,青色发带被拽下,黑衣凌乱,颇为狼狈的望向自己。
“放开他。”姜阐蹙眉望了眼那人,觉得有些面熟,发现是自己派给姜一柯四位暗卫的其中一人。
姜一柯起了个什么名字来着?
算了,无关紧要,姜阐耸耸肩,也就姜一柯那小孩
“魔尊大人,卑职有话与您说。”押制着他的侍卫们松开手,小青撑地站起,他来不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领,便扑通跪下身。
他额头顶着粗粝地面,轻缓开口:“卑职在翻阅书卷时,望到这样一段话。”
“对于普通魔族来说,魔气入体并无大碍,但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小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却是致命的。”
“哐当——”一声,姜阐手中的金酌摔落在地,而醇香美酒撒了一地,霎时便渗入土壤之中。
姜阐面上乌云密布,他迅速挥退周围侍卫,接着一把拎着小青领子,将他整个拽起身来。
他在小青耳旁咬牙说着,声音有一丝被努力压制着,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这是第几天了??”
“第三天了,”小青道,“卑职找了您两天,在主殿外等了数十个时辰,可都被侍卫拦了回来,见不到您。”
姜阐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两人一路沉默,良久,姜阐才轻叹一声,语句之间满满皆是懊悔:“……他现在如何?”
两人停在侧殿面前,那黑石之门紧闭着,似乎正散发阵阵寒气,顺着脊梁一路向上窜去。
“卑职不知,”小青声音冷了许多,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在我离开找您之前,少君一直在昏迷。”
尽管是姜阐将他们四个从未销阁中领出来,并排遣于姜一柯身旁的,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年月并非虚幻,孰是孰非、谁才是自己应该忠于之人——四人心照不宣,其中早有定夺。
用小绛之前“大逆不道”的一番话来说,那便是“少君那么好,每次买黑糖都记得给我们一人买一份,我们又为什么要听命于魔尊?”
姜阐并未留意到小青的态度,他将手覆上黑石之门,微微用力,那厚重石门便宛如有无形巨手推着一般,徐徐打开,将门内光景完整展露。
细微的啜泣声悠悠传来,姜阐皱眉望去,便见好几个侍女站在门前不远处,各自端着面盆、面巾、衣物什么的,正用手帕不断擦着眼泪。
姜阐走进一步,便见那侍女们端着的面盆中血红一片,面巾上也染了怵目惊心的殷红。
她们捧着的衣物上血迹纵横,顺着衣领向下撕开无数道口子,将白衣灼成一块块斑驳焦炭。
他呼吸一滞,疾步上去,猛地抓住侍女肩膀,力道之大,几乎将骨骼碾碎:“发生什么了,一柯人呢??!”
侍女忍着肩膀处的剧痛,眼泪顺着面颊不住下淌,断断续续答道:“少,少君在后院。”
姜阐甩下侍女向后走,他一路冲过长廊,小青跟着其步伐,望着一众侍女们,微微颔首。
他径直来到了后院之中,然后,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衣,背对着姜阐而立。
寒风瑟瑟而过,似羽似拂,自身侧拾小小一角衣袂,展舒浅浅一芥,漫似簇簇一痕雪。
他转过身来,几步行至姜阐面前,鞠躬行礼,声音淡漠道:“父皇。”
姜阐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不由地怔住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抱歉,父皇我……”
姜一柯轻轻截住他的话,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