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后药效大约能持续一夜,男子服用此药必须整夜婉转于人下,若是女子······”
林简竹道:“如何?”
宁折咳嗽了一声,化用了一句诗句,他道:“隔江犹唱后庭花。”
“此药确实歹毒。”林简竹听懂了宁折话语中的含义。
他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面露怨恨与恶毒的谷海,对他道:“怕死吗?”
谷海愣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如同变脸一般,面露祈求的神色,道:“我不想死,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简竹取出了自己的棋子,蹲了下来,对谷海道:“天是绿的。”
“什么?”谷海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林简竹一把将剑刺穿了他的手掌。
“我说,天是绿的。”林简竹面无表情继续重复。
“我信,我信,天是绿的。”谷海疼得浑身直冒冷汗。
林简竹看着手中的棋子变成了“合道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抹去脑海中所有附庸的神魂印记。”
谷海怕林简竹眼都不眨,再给他来一刀,连忙道:“好好好,马上就好。”
宁折听到林简竹的话,就配合他,将谷域主的附庸们都带了过来,并对他们道:“拿出你们的棋子,检查一下是不是摆脱谷域主附庸的身份了?”
这些身体娇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们都激动地拿出了自己的棋子,看到棋子背面的谷字消失后,有的喜极而泣,有的在瞬间就疯了,还有的依然麻木,仿佛行尸走rou。
宁折对林简竹点了点头,林简竹打开宁折扔给他的情花,把一整瓶药都倒在了谷海的嘴里,强迫谷海将情花全都吞下去。
他随手将药瓶一扔,站了起来对着那群柔弱的美人们道:“这个人是你们的仇人,人可以因为一时的强权而跪着,这不耻辱,忍辱负重,伺机而动才是明智之举。”
“但是人不能永远跪着,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心,那样同无灵智的牲畜有何区别?现在你们的仇人就在这里,我言尽于此。”
林简竹说完就和宁折一起退到了旁边,他们看向这群美人们。
有些人疯疯癫癫地跑开了,他们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些人看着躺倒在地上的谷域主,脸上流露出恐惧不敢上前,瑟缩着,总想躲在别人身后。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拿起能用来攻击他人的东西,走到谷域主面身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他,一边打一边叫喊着,一边哭泣着。
这些嘈杂的声音同整个陷入混乱的府邸仿佛是这世道在弹奏着一曲蛊惑人心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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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终于离去,黎明虽然已至,天空之中的光线却同林简竹刚进入这片秘境中时一样诡异,没有太阳,整个天空都在向土地上投射着亮光,在这样的天空下呆久了就会令人感到压抑,仿佛喘不过气来。
林简竹与宁折还有一些曾经是谷域主的附庸,但是现在重获自由的人一起望着谷域主华美而Jing致的府邸,此时所有服用过勾月的人都被勾月花燃烧而产生的气味吸引至了府邸之中。
整个曾经属于谷域主的领域空荡荡的,荒芜人烟,宁折手中举着一个火把,火焰燃起了奇异的色彩,正当他要将火把往谷域主府邸中扔时,他听到林简竹制止了他。
“等等。”林简竹将昨夜从勾月花圃之中折下的勾月果实扔进了府邸之中,继续道,“烧吧。”
府邸之中到处都被洒满了烈酒或油之类的易燃物,府邸周围的可燃物被众人清理殆尽,保证了即使府邸再怎么燃烧都不会引发更加严重的火灾。
宁折一把将火把丢了进去,火烧得很快,熊熊巨火将整个府邸都点燃,火焰仿佛是一个凶恶的巨兽,冲天而起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这一切的罪恶与荒谬。
重获自由的人大约有十几个,他们有的向宁折与林简竹道谢。
“多谢二位大人能够救我们于水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尽管吩咐,万死不辞。”
有的人在同两人哭诉。
“都烧没了,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你们要对我们负责,至少也要把我们带去‘幸存者’的领地吧,呜呜呜。”
还有的仍然同昨夜一样或呆滞或疯癫。
宁折不想和这些人说话,于是保持沉默,林简竹只向他们说了一句话。
“无需报恩,保重,再会。”
说完他就和宁折一起离开了这里,两人漫步于这座空城之中,空气之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却没有一丝风吹过。
宁折突然问:“那些说要报恩的救了也就救了,还有一些恬不知耻的蛀虫以及已经疯了的菟丝花,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即便你现在救了他们也没用,他们以后还是会遭到其他人的奴役和欺凌,还不如丧生火海死个干净。”
林简竹没有转过头,脚步也没有停歇,随口说了一句:“不,我只是在放过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