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灵剑出鞘时他人正好在剑堂附近,亲眼看到那是一把通体银白色的灵剑,刃光如雪。”
三尊听闻至此,皆是瞬间站直起身。
潭云大声道:“肯定是黑土!”
百剑山三个月前也曾传来消息,说黑土的铸剑石自从凶兽山之役开始便狂躁不止,其灵气波动剧烈到无人能靠近那所铸剑小屋。
爻宁皱眉道:“可为何墨夕的剑会突然出现在殷家?楚瑟,你先让人去落院一趟唤无灼与墨夕过来,先将这来龙去脉弄清楚。”
一刻钟过后。
落院中两人便一同出现在大殿中。
境画第一个开口:“墨夕,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灵剑为何会现于榭州?”
黎墨夕思量了一会儿,又望向楚瑟好几眼,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讲。
一旁肖无灼轻轻握住他的手心,然后捏了几下,于是他才缓缓说道:“数个月前,我与玖岚在豫州陆家的后山树底下谈话,当时刺我一剑之人……便是殷盼。”
讲至最后一句时,他仍有些犹疑。
潭云惊道:“那你俩回峰以后为何不直接告知!?”
倘若凶兽山之役过后的两个月,皆是因为挂心肖无灼的伤势而无心其它,还说得过去,可如今距离此役已三个月有余,明明有很多机会可讲。
肖无灼道:“原本我们便预计近几日要去榭州一趟。”
爻宁皱眉道:“为何不先与我们讨论?”
黎墨夕闻此问话,又再度望了楚瑟一眼,没有直接回覆仙尊。
三尊皆是顿时了悟,眼前青年的考量便是因为楚瑟!
毕竟楚瑟与殷盼是为亲戚,交情又算熟稔,可榭州殷嘉不止强行夺剑,还差点造成黎墨夕无法挽救的重伤,故黎墨夕才不想在百仙峰上说出此事,就怕楚瑟之后在其余大弟子眼前不好做人,以至于才选择私下解决,这想法肯定也是和肖无灼是先讨论过的。
潭云却是愤怒道:“如今事情闹得这么严重,既然眼下我们也知道了,待会儿大家便直接递影去榭州吧,他既伤了墨夕,我定要插手此事!”
接着他又转头朝一旁的人道:“楚瑟,你也别太过自责,这事毕竟你不知情,就别往心里头愧责自己,你在这处怪自个儿,说不定人家并无反省之意。”
否则怎会事到如今,都重伤了还不把黑土给交出!
楚瑟朝着黎墨夕,面上神变幻了数回,有震惊、有诧异,可最多的是愧咎,好半晌后才语带抱歉道:“墨夕…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黎墨夕赶紧拍拍他胳膊,道:“楚师兄你别这样说,就是担心你如此,我和肖焕才想要私下解决的,这不干你的事,别多想。”
一旁肖无灼也淡淡颔首。
楚瑟抬眼,眼睛已有些发红,朝他点了点头做为示意。
接着爻宁便朝众人伸出两指,袖摆一挥,在场几人刹那间即全数递影至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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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
众人落地后便直接进了大门,门口家朴根本无法阻拦。
尤其眼前三位仙衣飘渺的长者,其中一位正吹胡瞪眼,看起来又急又气,手上灵剑感觉随时要出鞘。
身后跟着一名身穿差不多衣袍的男子,家仆任的出是谁,这位楚公子时常来家中作客,是少爷的亲戚。
而最后走进的两人,身上衣色一个醇红、一个暗蓝,深衣的那人面色沉重,一手牵着身旁俊俏的青年,而被牵着的那人看起来表情最为缓和,在一行人里反倒像是最没事的那个。
殷盼原本在厅院里沉重思事,听闻众人的踏步声便急忙冲去门口,随即见到表兄和三尊,又瞥见肖无灼站在他们身后,心里已经有底。
潭云懒得将过程再冗述一遍,直接厉声道:“墨夕的灵剑呢?”
殷盼看了他半晌,心中似在挣扎,最后才道:“有请众仙尊跟我来。”
他带着众人走至剑堂外,外围虽已下了层层结界,可在场有剑道修为的人皆已感应到黑土的剑气,那股波动极其剧烈,仿佛剑灵也已感知主人的到来。
三尊对看一眼,便默契的相互点头,而后即朝着三处分散开来,皆面朝着剑堂门口。
爻宁手上快速画咒,随即两指并拢甩过,剑堂前多片闭和的门扉在刹那间便应咒而开,境画指间快速滑过灵琴,将剧烈的剑灵波动给困在琴音中,在其流淌出剑堂之前就先行控制住,确保不伤及众人。
而堂内那把银白色的长剑已是感应到结界破损,倏地剑锋朝外,直直飞出,潭云单脚踏地、腾空而起,浅色的衣袍极富仙姿,提着自个儿的灵剑便飞身朝黑土剑身挥去,将其笔直飞来的劲道大力削弱。
黎墨夕见三尊已替他做了缓冲,便直接跃身往黑土方向过去,手掌一张,便牢牢接住朝他而来的银白长剑。
黑土在他手中瞬间震鸣了好几声,宛如等了一世终于回到主人身边,那般的喜极而泣,颤动过后才又逐渐归于平静,安安静静的待在黎墨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