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宴席上喝得晕头转向的陈孜,被容家二哥扶去了偏厅休憩,热闹的戏班子还在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偏厅靠近内宅,鲜有人会来打扰,只依稀能听到前厅的喧哗。
陈孜虽喝得多,但头脑还算清醒,容二哥还特意吩咐了婢女送了醒酒汤过来。
偏厅内设有可供休憩的耳房,陈孜每次喝多了只想睡觉,遣退了婢女,陈孜合衣就上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听不见前厅的喧哗,陈孜晃了晃脑袋,觉得恢复了大半清明,准备起身去寻容沁。
另一边容霖的心腹管家回禀她,夫人已经把那两个侍婢着人看管了起来,容霖听后,甚是头疼,这次真是失算了,那两个没用的玩意儿,连个好色的小女郎都搞不定!
本来陈孜宴席后就可回家,第二日再来接容沁,可是她睡得时间有点长,耽搁了些时辰,偏厅内外都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前厅帮忙伺候。
容府陈孜不是很熟悉,身边也没个人,只好寻着记忆往前厅去,幸好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厮,给她带路,才没走错路。
容霖正招呼着最后一批客人离开,看到陈孜出现,就拉过她和众人告别。
陈孜还想去容沁闺房看看,但是时辰不早了,按理说陈孜也可留宿在容府,只是不可和容沁住一处。
容霖心里还记着事,还想着从陈孜身上问出点什么,就拉着陈孜去了书房。
容霖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了她,怎么把那侍婢给退了回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孜一阵头大,也不好直接怼岳母,只说自己身子不好,有容沁一人足矣,而且如今她们已经互相结契,容不下第三人,陈孜更是表态,此生绝不纳妾。
容霖简直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乾元,不是说之前在京都还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吗?身子不好能去那玩乐?!刚成亲就被泽坤落契更是蠢得没边了,就这样以后要是做生意应酬,哪个还带她出去玩?!
更别提陈家就她一个后嗣了,这哪里是疼容沁了,这是把所有留嗣的压力都给了容沁了!
容霖简直想敲开陈孜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揣了什么玩意,之前她考中了武举,自己还觉得她长进了,没想到还是感情用事!
挥挥手让人送陈孜离府去,明日再来接容沁回陈家!
陈孜一脑袋问号,这怎么好好的就被岳母嫌弃成这样了,难道非要她收了那两个侍婢才对?!
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一路到了陈府,天还未黑,陈孜就想念容沁了,不管岳母怎么嫌弃自己,只要阿沁不嫌弃就好,陈孜想了一路都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陈孜下了马车就听门房说有人找她,在厅里已经候了好一会儿了。
陈孜纳闷,自己在莞城也没交什么朋友啊?于是快步朝正厅走去,然后就看见汪庆坐立不安的身影立在厅中。
汪兄?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可是有急事?!
你回来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登门叨扰!
快请坐!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尽管说!
我想找你借笔银子,给春娘赎身。
本来汪庆手里的银钱是足够给春娘赎身的,自从汪庆中举后,家里分了一套院子给汪庆,汪庆已经打算把那院子给卖了,得的银钱就足够应付。
可是之前汪庆得罪的那家断腿的,不知从哪听说了汪庆和一个姬子好上了,直接去了淮风阁点名要给那春娘赎身,抬高了一倍的银子,都是开门做生意的,汪庆还没有付钱,买卖自然没成。
要不是春娘苦苦哀求,那老板早就把春娘的卖身契给了那家人。
后来老板也不想为难汪庆,毕竟汪庆这人凶名在外,现在又有功名在身,更是得罪不起,就允了汪庆一日,只要付出一样的银子,春娘还是归他!
可汪庆满打满算身上也就那么多银子,家里人说什么也不会给他钱去买了姬子回来,汪庆本来认识的都不是啥富贵之人,他能想到的有点交情的只有陈孜了。
陈孜也有点苦闷,钱不在她手里啊!那么一大笔钱,就算是徐母管家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易给陈孜拿去。
她想起容沁说的,有需要可以去帐上支取,她想着现在容沁也不在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取到?
陈孜让汪庆稍坐片刻,她去帐房看下有没有那么多现银。
陈府原先库房的现银大概只有数百两周转在库,但是自从容沁管家,已经把她自己那部分嫁妆都添了进去,现在账上有数千两现银。
听说陈孜要取一千两现银,帐房真的惊呆了,他本来是不想给的,但转念一想,那么一大笔银子,小女郎总不敢背着容沁胡乱挥霍的,还是去取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陈孜,还特意强调这银票是容沁的嫁妆。
陈孜耳朵都臊红了,唯唯诺诺的应和着,说回头自己会和容沁解释。
把银票递给汪庆后,收下了汪庆的借据,本来也不打算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