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雅沒想到自己才剛張口罵了一半便能發出聲音,那句「你還當不當人了!」的斥責在布置華麗的房間裡迴盪著,顯得特別尷尬。
天地良心!葛容雅在現實世界裡也沒這樣指責過賀致理!
不過那還是因為現實世界的賀致理當人,但這個世界的不是!
如果說賀致理腦子裡的臆想僅止於臆想也就罷了,但要命的是現在她得穿梭在那些臆想當中達成他的願望啊!
葛容雅怒目橫眉地瞪著巫國國王,看在巫國國王眼中卻覺得她惱怒的模樣很可愛,不覺又逗了逗她:「雅雅,剛才的小蛇可愛嗎?」
可愛你個老母雞!
還敢問!氣噗噗!
巫國國王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以臉頰親暱地蹭著她的腦袋,道:「雅雅,我就知道你是我的雅雅。之前占據妳身體的那個女人不怕蛇,我擔心妳一覺睡醒又換了回去,所以才用蛇試試妳,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占據她身體的女人?
葛容雅覺得奇怪,卻在這時同時聽見小球飛快地說道:「宿主,這裡發現了個隱藏設定呢!宿主是第二目標夢見的真命天女,是在夢中從小與第二目標青梅竹馬的仙女,因為身體太弱所以被外來的靈魂趁虛而入、占據了身體,直到後來與第二目標在夢中共同修煉成長,再加上第二目標攻打宿主所在部族時的巫術,這才順利讓宿主回到這具身體裡的,但是宿主回到身體後沒有靈魂的記憶,因此現在不認識第二目標也很正常。」
所以這是個靈魂出竅的原主和男主在夢中青梅竹馬共同成長共同強大的戀愛故事。
怎麼覺得有點奇葩呢?
葛容雅覺得至少這種劇情不當是著重現實的賀致理會臆想出來的橋段依照他的習慣,就算是青梅竹馬,也得是「實體」的,最好在他的臆想中能夠在情竇初開時就「啪」上的那種。
這次的劇情有點拖沓了。
小球感受到葛容雅的遲疑,心裡頭暗暗想道:本來也就是一般的國王和美麗俘虜的故事,但中間過程還有些波折,並非兩人一見面就愛上彼此,還得拖沓上好一段時間,於是被第二目標默默改掉,這才能一見面就順理成章親親啊!
不知道真相的葛容雅見巫國國王率先服軟,也就順著劇情設定與方才的情感延續兇巴巴地說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巫國國王淺淺一笑,那笑容對葛容雅而言簡直致命:「我叫單于鶴,是烏國國王。」
葛容雅依然瞪著他,左右自己「沒有記憶」,對眼前這名看起來有幾分臭屁的單于鶴看起來就只剩下惱怒之意,倒是完全忘了自己稍早時還想玩一個「一見鍾情」的設定。
對於心愛的女人的小心眼,單于鶴看得一清二楚,而略微臭屁的他又怎麼能夠放過調侃的機會?當下便將手給搭上了葛容雅的大腿,一面摩娑一面說道:「剛才還不知道是誰看到我就想要我親親抱抱呢?嗯?」
葛容雅想到之前自己制定的「一見鍾情計畫」,尷尬得眼神開始飄移,惹得單于鶴低聲笑了起來。
別對我這樣笑!這笑容!這聲音!
葛容雅覺得自己被頂著賀致理臉的單于鶴給色誘了,等到自己回過神來時,也不曉得盯著單于鶴的笑臉多久。
單于鶴顯然很是滿意,在他的認知裡,他的小青梅雖然不記得再自己夢裡的一切,但依然是這種活潑跳脫且愛撒嬌的性子。他就喜歡她在自己面前毫不遮掩的模樣,更喜歡她在物理意義上毫不遮掩時的風情
咳咳,不過夢裡做的事歸夢裡做的事,在現實生活裡,他合該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才對
葛容雅原本感知不到單于鶴內心的想法,但許是這時單于鶴已經將她身上的巫術給盡數解開,她又能接收到他的內心信息。
她心裡頭覺得好笑,只覺得這名有點臭屁的巫國國王似乎還真有那麼點浪漫情懷,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的想法,道:「你就是滅了我部族的人?」
單于鶴一頓,也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不太美妙的事。
他的夢中小青梅可是在兩、三歲話都還說不好的時候就與自己在夢中相遇,此後十多年都未曾知曉關乎自己原先部族的事,眼下才清醒便得知部族被自己所滅的事實,會不會因而厭憎自己?
葛容雅乘勝追擊:「是不是?所以你是我的仇人,這才要把我關在籠子裡?」
的確關在籠子裡不是美妙的待遇,但葛容雅一路上也幾乎沒被顛簸到,更何況那與其說是籠子,不如說是豪華的小套房啊!
單于鶴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好。
在夢中,小青梅的靈魂與自己說,希望有一天他帶著黃金的籠子來將她關著,將她永遠鎖在他身邊,但回魂後的小青梅不知道這件事啊!
單于鶴心底的危機感愈甚。
葛容雅心裡頭差點沒笑得仰倒,而後努力裝出兇巴巴的樣子,道:「既然我的族人都被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