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渐渐趋于平静,木然地梳理自己的鬓发,「事情过了这
么久,我也没放在心上,都是后知后觉罢了。如果不是和初恋男友为此决裂了,
谁知道那东西居然那么重要...我,我也不想怪你。」
「别,你还是怪我吧。」
我诚恳地低下头,乞求姐姐的原谅,「至少让我做点什么,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难道你去联系他,告诉他我从来都是清白的,只不过被你不小
心破了?」
姐姐白眼。
「这我做不到,而且我觉的他对你不好。」
我摇了摇头,「要不我带你去做修复手术吧,我同学也有在医院的,补一个
质量好一点也就一万块。」
「滚!」
姐姐又作势要打我,不过这次被我避开了。
「那,要不然你就嫁给我吧。我对你负责。」
这句话终于说出口了,我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通风设备都换成了最新款,
从内而外的舒适。
姐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把头扭了过去,不愿看我。
一切释然,我翻看车载导航的记录,从常用地点里找出了「家」
这一项,开始路径规划。
「璃璃,我们回家吧。」
我理了下凌乱的衣领,冲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发动了引擎。
姐姐的住所不到六十平,好在设施齐全,保暖也算差强人意。
小区大门斜对面就是人民政府,这里一半以上的住户都是入职不久的公务员。
毕竟机关刚迁来不久,单身宿舍还在老城区,通勤时间实在是恼人,那点住
房补助又不够看,不如就近租个房住。
一想到姐姐之前的生活质量,我突然觉得,做尼特族也没什么不好的。
从浴室中出来,已经快点了。
我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给自己用过的杯子贴上名字。
这一天过的,真是情绪饱满。
要不是在飞机上睡足了觉,我怕是要猝死在姐姐的车里了。
「洗...完了?」
姐姐坐在餐厅的吧台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和那瓶白兰地叙旧,「听
我的,再去穿件衣服,每年冬天都有人死于肺炎,你要是死在我这里,我还得亲
自通...知二叔,怪麻烦的。」
「关心别人也是需要话术的,不然一颗赤心却被泼冷水,也会很难过。」
我苦笑着披上一件棉袍。
「没恋爱过的人,往往觉得只要动机纯粹,再难听的话也是为了对方好,其
实大错特错。我在谈恋爱之前,其实也不懂这个原理。」
这话有些卖弄的意味,可在姐姐面前,我还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那你说说,你这些年的恋爱心得?」
姐姐终于觉得不堪其扰,放下了酒杯,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今天光顾着听
老阿姨讲故事了,琦少不说点什么?」
「那你可以拿本子记一下,不然名单太长了。」
「说重点。」
姐姐不耐烦地敲了下平板,已经打开的空白文件又被弹回去了。
「初恋呢,是高中社团的陈学姐,我们都喊她渤姐。她比我高一届,但年龄
只比我大三个月。」
姐姐歪着头,心不在焉地转着触屏笔,澹然说道:「陈渤,好硬的名字,这
父母估计也是文化人。那你是不是每天早晨都会想她啊?」
「哪有,冬天早晨比较冷,经常想不起来。渤姐她只是打鼓时比较刚狠,平
时对我还算温柔---当时我们一起组了乐队的,我是键盘而她是鼓手。」
好多年没想起这个人了,忽然有点心痛,「周末我也辅助她两局,
她打传说哥中单凶得很,虐完泉还要嘲讽对面的,所以常被举报。」
姐姐茫然看着我,她这种新晋的农药玩家,还是手残党,当然对此没什么共
鸣。
「说重点。你次给她了?」
姐姐的文风一贯如此,单刀直入主题,决不拖泥带水。
「可以这么说。那是市文化节汇演当天,她刚好十八岁,已经算是合法公民
了---散场后,又不需要我们打扫卫生,渤姐就带着我去解放广场斜对面的汉
庭,面对面地研究声乐了---」
姐姐根本不理会我的轻薄,只是冷漠地推了推酒杯,吊起了嘴角:「还汉庭
,你是想说那场面如同万马奔腾吧?」
「没那么夸张,毕竟是真正次从头做到尾,渤姐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没
完没了地喊疼---因为是在汉庭,事后就有了那篇微?马话疼?。」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