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叶归澜去往朝歌以后,九陵城里的人便不再听到他的消息,倒是陆续有大批朝歌的子民被送往九陵,再从九陵去其他地方。
他们也许不是自愿离乡的,是叶归澜在遣散他们。
朝歌已经到待不得的地步了么?
春君固然忧心,但忧心也无用。他所能做的只有帮助昭清接收管理这些流民,按九陵的律法安排他们的去处,该送多少粮食盘缠便送多少,算作九陵之主昭清长公主的善意。
春君仍在讲学,还在第一次来九陵讲学的缘生楼里,听讲的除了一小波穷苦的孩子是熟面孔以外,底下的听众总是不断变换的。
九陵只是这些人的经行处,不是终点,不是归宿。
至于座上的文人富绅更是变了又变,边关战事频发,如火如荼,有能力的早卷了铺盖逃奔他处,绝不会留在九陵。
春君对氛围的察觉能力是很迟钝的,但这些时日里也感受到了些不寻常。
这不寻常的名字叫离散,又或者是,分崩离析。
对街富贵酒楼的老板贱卖了酒楼远逃了,楼里的大厨和伙计有一半跑到缘生楼来寻活干、谋生计。
听说街尾烟水坊的姑娘们纷纷用半生的积蓄为自己赎个自由身,老鸨却只收了一半不到就放了人。
戏园里传出的唱腔一日悲过一日,不过在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戏班子也搬走了。
有人在春君讲完学后举手,言辞恳切地请求他,“春君大人,您快些逃吧,俺们听说朝歌要守不住了,金兵很快就要攻到九陵来了哩。”
还有人拦住昭清和春君,是对着昭清说的话:“长公主殿下,您带着春君大人快跑吧,你们娇贵,陷在九陵太不合算了。”
昭清只摇头,认真地告诉他们:
“本宫是九陵的主人,若本宫都逃了,还有谁能镇守九陵呢?”
大约这就是战争,把一切寻常的、习惯的、温暖的事物拆散了肢解给人看。
也叫人知道,没经历过离别与重逢、未承担过欢愉与悲痛的灵魂与人生,是无意义的。
这段日子里,昭清也像一把被拉到极致的弓,保持着紧绷的姿态。
春君总疑心他会断裂,但昭清显然比他想的更为坚韧。
这位九陵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长公主,在外边永远是杀伐果断永不犯错的女中豪杰,在风雨飘摇之际,作为乱世之中的顶梁柱存在于此。
唯有夜深人静,只月儿高挂天际之时,昭清才能够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会在春君面前显露出几分软弱姿态来。
譬如今夜。
春君照旧是在昭清的书房里陪他的。
昭清伏案阅览奏折,春君便在一边贵妃椅上看书。二人无话,烛火摇曳,似乎是片刻的宁静温馨。
但这是假的。
春君今夜心里总感到不安,虽然眼皮没有跳,但一阵阵的心悸让他定不下神来。
昭清可能也如此,他索性弃了奏折,站起身来唤春君:
“小少主...”
这一声小少主喊得春君心头更跳了,他抬眼看昭清,见到这个人眉目含情,脉脉而旖旎的,便知道他是想干些不正经的事了。
春君叹息,但觉得这样也好,风月之事总归是个发泄的途径,也能暂时忘却那些烦忧惊惶的情绪。
他抛掷书卷,起身走到昭清身边,然后便被昭清压倒在书桌上。
春君趴扶着桌面,衣摆被从下方直接掀起,撩到腰部堆积着。昭清褪下他的亵裤,动作显得很急切。那些布料松垮地套住春君的脚踝,落在地上。
昭清摸索了会儿,不知道从哪拿出个小瓶,打开来里头是膏油似的东西,散发着艳媚的香气。他用指尖抠下一块,屈膝到春君两腿之间,分开那两条玉腿,露出tunrou间的xue眼。带着膏油的指尖抵上rouxue,浅浅戳刺着把油脂都送进xue道内里。
春君咬牙失笑:
“书房你也备着这物?”
昭清不置可否:
“那不是怕怠慢了小少主么。”
他又挖了些膏油,合着两指深入rouxue里捣弄,很快就开拓得xue道软糯起来,流出化开了的汁水。
昭清的指甲最近剪的很短,也没套护甲,于是柔软的指腹摸索着按上春君xue道内那处敏感点时,与平日里不太一样的感受让春君感到些异常的刺激。
手指在rouxue里翻搅,发出粘腻的水声,春君的嘴里也溢出飘忽的呻yin。
昭清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把笔尾的一端塞进xue道里,那笔杆冷而硬,戳得春君不太舒服,他往上缩,想躲避昭清的玩弄,而昭清把额头抵在他肩背上大声呼吸,像累极了的放松,春君便又瘫软了身形,任昭清动作了。
“太硬了?”昭清问。
春君嗯了一声做回答。
“那来试试软的。”昭清笑着抽出笔杆,把那毛笔掉了个头,换成笔尖的一端探进xue里,软而韧的搔痒触感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