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浦云这次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期间一直靠各种珍稀药材熬制的汤药续着一口气,再次醒过来时,幕帘后的太医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在撤下虞浦云腕上诊脉的金线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小宫女告诉虞浦云,他昏迷的时候,皇上每天一下朝就过来守着,连喂药都不要旁人经手。
今天听说人要醒了,却反而不再露面。
小宫女显然不知道内情,只当是他们君臣和睦。
虞浦云把手搭上小腹,很平坦,里面也安安静静的。
“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呢。”小宫女在一边嘀咕着。
虞浦云笑了笑:“没关系,我等他。”
几天后,虞浦云能下地了,早早到梁蔚梁蔚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因为面具之前被梁蔚扔掉了,所以他的伤疤也没个遮掩,一路吓到了不少宫人。
于是梁蔚Yin沉着脸从台阶上走下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路中间的他。
梁蔚脸色大变,急步迎上去,脱下身上的大氅裹住虞浦云,把他拉到一边。
“这么大的风,出来做什么?”
虞浦云还没张口就红了眼眶:“......孩子......是不是没了?”
温情的氛围骤然散尽,梁蔚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语气有些生硬地开口道:“还在。”
虞浦云观察着梁蔚的神色,确定他没有说谎后,险些瘫倒在地上。
“你小心——”梁蔚及时扶了他一把,心里很不是滋味。
虞浦云站稳后错开一步,视线投向被梁蔚刻意挡住的身后:“不顾群臣反对,把我一个罪人遮遮掩掩地藏在宫里,不知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谁告诉你的?”
“很明显,使臣被刺杀,绲戎不可能不来讨要一个说法,陛下不愿将我交出去,莫不是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蛮夷小国,不足为惧,它要战便战。”
虞浦云摇摇头:“你太冲动了......况且你将我囚禁起来百般折辱,与受刑无异,又何必要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梁蔚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
虞浦云被他的目光包围着,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时梁蔚养了一条小犬在身边,平时那只狗对他很忠诚,别人的话都不听。后来有一天,另一个小皇子想要逗弄它,又知道这狗不搭理外人,就用了一块上好的rou去引诱,那狗正好饿了,又闻出小皇子身上的气味与梁蔚差不多,想来是亲近的人,就去舔了几口rou,顺便让小皇子摸了摸,正好被梁蔚看见,结果过了几天,梁蔚就让人把狗送去给他了。
当时虞浦云不解,问梁蔚怎么舍得把养了那么久的狗随意送人,梁蔚回答说:“我不需要有二心的人或者畜生留在身边。”
明明不能忍受,为什么还要让他留下来?
虞浦云苦笑:“我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梁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分感情。”
“......我已经有了别人,甚至怀了他的孩子,这还不够吗?”
梁蔚被戳中了痛处,瞬间暴怒:“我还没有玩够你这个贱人,仅此而已,以后你就乖乖留在宫里当我的宫ji,作为好处,我可以让你生下肚子里的小杂种,否则就等着喝打胎药!”
眼前的梁蔚仿佛变了一个人,虞浦云被他拖拽着回到了寝宫,自此被彻底软禁起来,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偶尔还有御医过来察看他的身体情况,就是不准离开半步。
三四个月的时间,梁蔚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他一起用膳,之后就离开,两个人往往是一句交流也没有。尽管如此,虞浦云还是感到尴尬,因为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肚子慢慢大起来了,前胸原本的肌rou也慢慢软化下来,双ru开始鼓胀,已经有馒头大小。这幅模样落在梁蔚眼里,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虞浦云当然也知道,他生怕梁蔚会反悔,让他把孩子打掉。
梁蔚没有把实情告诉他,当时情况凶险,虞浦云身体的秘密没办法再对太医隐瞒,太医们震惊之余也不敢怠慢,翻遍了大大小小的典籍,才找到雌雄同体之人的相关记载。他们因为先天畸形,所以嗣育困难,一旦有孕,就不能轻易堕胎,否则很可能会一尸两命,且孕期头几个月胎息不稳,不能同房,更别提梁蔚之前施暴般的强上了。同样的,这样的人生产的过程也很凶险,能顺利诞下婴儿的少之又少。
所以,要想保住虞浦云的命,不但不能让他流产,还要保证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
虞浦云养胎这段时间,梁蔚为了发泄怒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
这天梁蔚用过晚膳后,迟迟不离开,大有留下来过夜的意思。虞浦云有些担忧,一直坐着没动。后来梁蔚在偏殿里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到了就寝的时间,又让人抬来了水洗漱,当他示意虞浦云到床上去时,虞浦云脸都白了。
“干嘛这幅表情?”梁蔚搂过他一起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