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演干脆别演好了,没人强迫你留在这个剧组。”言烬息起身,冰冷地看了席致远一眼,随后不再多话,走向了导演。
贺导寻问言烬息裸替的情况,仍然不死心:“你们刚才那段演的效果很出彩,应该趁热打铁,我不想中断好不容易你们俩培养出来的那点感觉。让裸替休息一会,就继续来拍!”
但言烬息坚持表示,今天裸替拍不了了,并一再道歉,是自己演的时候没控制好,弄伤了替身。
言烬息在圈内的资历和专业素养一向有很高赞誉,从他年少时一步步在冷门的艺术殿堂潜心磨练,不浮不躁,虔诚宛如信徒,十年来始终如一地追逐着电影艺术创作。
许多人已经把他奉为大师级人物,敬佩着他的境界和心如止水,跟一般追名逐利的当红明星截然不同。即使是导演,也很少敢对他指手画脚。
虽然他最近好像突然开始沾染烟火气了,但有些人以为他可能只是在曲高和寡的文艺圈玩腻了,换点新口味,挑战新领域。
他和顾澜的《青澜》没有拍成,现场又发生了那么惨烈的事故,也可能对他产生了什么刺激。
譬如看透了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演多久,哪天厄运忽然而至。
本来,能和全娱乐圈的白月光顾澜搭档演准备冲奖的文艺片,据说剧本前期筹备,顾澜也参与了不少,主创团队的搭建也有他一臂之力,他起初是以监制的身份参与的,整整两年的打磨,众志成城,当时可谓人人都在眼红言烬息有这个机会。
结果出师未捷,突然夭折。换谁能不受点刺激呢。
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贺导再恋恋不舍,也要顾虑下言烬息近半年来的状态,一些传闻他也听过,只好作罢。
于是让席致远准备接着拍。
可席致远这下脾气闹得更大了,说自己人很不舒服,好像也病得不轻。
既然人家裸替病了就可以停拍休息,为什么要他坚持带病上阵呢?
带着自己的经纪人和团队,悻悻走了。
贺导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怼着席致远的背影发了通震天牢sao:“人裸替全脱光了骑马背上拍戏冻病的,你怎么不脱一个给我看看?跟人家裸替比,你一分钟多少片酬,他多少片酬!你片酬跟他一样,我让你放一礼拜的假!Cao!”
陆浚一听,忙问丁彭彭:“席致远片酬多少啊?”
丁彭彭嫌他鸡贼,白了一眼,偷偷跟他比了个数:“比我哥还多呢!”
陆浚惊讶:“言哥不是大男主吗?”
丁彭彭感慨:“言哥怕拿多了,剧组没钱做后期,他拍戏惯爱Cao心各种事,只有片酬不在他心上。”
陆浚不禁也萌生了点对艺术家的敬佩之情:“言哥不愧境界高啊。”
丁彭彭摇头说:“脑子不正常,成天整些叫人看不懂的玩意,一会让我去拍那些裸体画,一会让我去确认某件裸体雕像是不是真品,就不让我去接一两个代言啥的。有回约了赞助商吃饭,他跑去巴黎歌剧院看《天鹅湖》去了,就鸽了人家。你看看,当言哥的经纪人也没什么可羡慕的,别家的经纪人干的活多正常。”
陆浚撇撇嘴:“是挺变态的。”
同时,他又为“顾楚”拿那么少,还露那么多,还被言烬息这个变态欺负得病得不成人形,心酸了一把。
楚哥,等你红了,会好的。
贺导很快便收起了暴躁的心,作为整个片场的指挥大脑,他需要很快冷静下来,而不是跟一个演员置气。
他让秦璐做准备。
秦璐等了半天,终于等到自己的戏了。
☆、第 20 章
秦璐严阵以待,拿着一罐红牛,抿两口,又抿两口,将信将疑道:“你说喝这个真的管用吗?我昨天看那个裸替在跟言烬息拍之前,就在喝这个。”
她带的是个贴身助理,这个助理是换了十七八次后终于定下的,长相普通,话也不多,算不上机灵,但能吃苦耐劳,跟在她身边,就像个随遣随到的小奴隶,让她用的很称心。
小奴隶用不确定的口气说:“也许有用吧,昨天那个裸替只跟言烬息拍了第一场戏,听说言烬息就在厕所里,呃……”
秦璐犹疑不定地又抿了一口,烦躁地把半罐红牛放下了,以免喝多了真出事。
她也不是想和言烬息擦枪走火,至少目前,顾云对她来说仍是最好的选择,她还不想甩了顾云,另找新目标。
但她拍戏,都是把搭戏的男演员当垫脚石,保持她一直在火的形势,或者更火。
以言烬息小众圈演员的身份,倒不能指望拍完这部剧,能给她带来多少流量。但言烬息有一个和其他流量男演员不同的地方。
言烬息是演技和艺术感超一流的演员,且从没和女演员有过绯闻,清心寡欲就像神仙。
可世人都是爱看神仙堕落成凡人的。
他过去拍的那些片不需要炒作营业,他在这方面干净得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