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贤王司马戎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是喜是悲,崇元帝心中沉思,这个三子他确实对他有所亏欠,当年失去元皇后为了安慰自己那点愧疚感,将她的妹妹接进了宫,恩宠倒是给了不少,至少明面上是的,可是帝王怎会钟情,不久后就移情其他宫殿,心妃失宠,最后更是死于产房之中。如今这孩子战功赫赫,功高盖主,比起成王更是他心里的一块疙瘩。
四子司马智倒是平淡无奇,是偶尔宠幸的一宫女所生,没有任何家事背景,其母自然没有多大夙愿,只希望他能安稳的做好这一世;五子瑞王司马淮,他最宠爱的儿子,这会看着崇元帝卧于床榻之上,难免脸上露出了一些悲伤的情绪。六皇子七皇子刚好外出不在,剩下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八皇子和九皇子。
崇元帝看着自己一生所留下来的痕迹,心中思绪万千,他很清楚的知道司马辉当不了皇帝,□□打下的天下绝对不能在他手里毁了,所以废太子是迟早的事。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猛然从宽大的龙床上传来,瞬间跪倒一片,等声音平缓下来崇元帝用尽最后一道力气向跪在前面的几个皇子招了招手,语气沉闷道:“朕今日把你们几个叫来,是有一件事要说咳咳,听闻--咳咳--白仙草可以解百毒,朕如今被jian人所害,这白仙草可解散陀罗的毒。”
白仙草?传闻白仙草只生长在妄想谷,可是妄想谷是当年风靡一时的剑圣的隐居之所,所以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禁地,倒也不是没人去过,只是听闻那地方瘴气浓重,机关重重,功力不够的人去就是自取灭亡。
不过皇帝竟然这般说了,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唯有遵从,至于皇帝的本意,他们心知肚明就好。
几人俯首齐声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嗯,都下去吧。”
心力交瘁的崇元帝打发了几个儿子,目光深沉的注视着紧闭的大门,神情如冰封万年的寒潭,这时一道好似担忧的声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皇上,您这是?”
崇元帝放松疲惫不堪的沉重身躯,躺了下来,吃力的扯了扯嘴角,挤弄出一抹嘲笑,淡漠道:“呵,你觉得朕的这些好儿子们会乐意救朕吗?”
来人心里一紧,急喊道:“皇上……”
崇元帝闭上眼,“放心,还死不了,咳咳……。”
☆、客人
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昨夜一场小雨滋润了整个山林,芬芳的花香里夹杂着清新的泥土气息,随着清晨的微风游遍山间。
远处的鸟莺不知被什么惊动了,发出一阵sao乱,向四面八方疾驰而去,几片绿油油的落叶从枝干处缓缓降落,随着微风最终混入泥土。
竹屋门前一把绿竹编制而成的座椅前后晃动,一抹白色的身影悠闲的仰躺在上面,偶尔伸出纤细如白葱般的玉手轻轻拿起旁边架子上早已摆好的果盘放在怀中,接着将一颗颗果实优雅的喂入口在,慢条细理的咀嚼着。
江小然早早起来打扫完院子,出门寻找食材,手中一只脱了毛的野鸡被无情的丢弃在一旁,江小然将另一只手里的果实淘洗干净填在了空了的盘子里,继续放在座椅旁边的竹架子上,想到刚刚的发现,暗沉道:“公子,最近谷中似乎不太太平?”
却慕然无所谓的继续吃着美食,鲜嫩的果汁侵入肺腑,偶尔有一丝ye体随着烈焰的红唇滑至下颌,江小然看见了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布巾为其擦拭干净,“怎么你也察觉了?”
“嗯。”喂好香舍,江小然拨晒着竹架上面铺在竹篮里面的草药,草药自然是江小然采的,至于目的,只是因为偶尔路过看见了就拿了回来,反正蒙衍白回来也会用到。
却慕然扯唇一笑,颠倒众生,闷笑道:“没事让他们来吧,记得让香舍带着它的子子孙孙好好招待客人。”
江小然闻之一震,绷紧身子,兴奋道:“是公子。”
“不过,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来造访了,怎么突然有人来了?”
却慕然心不在焉道:“大概是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吧。”
江小然惊讶,“公子你知道?”
“不知道。”
“那你怎么那么说嘛?”
却慕然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从躺椅上坐起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灵澈的眼眸微微眯起,一道幽光浮现,手指弯曲绷直,只见刚刚还在手中的叶子已然穿透篱笆所圈起来的大门口的柱子,露出一角,空出来的两指摩挲着,不怒不喜道:“毕竟不可能有人大费周章来这荒郊野外找我们玩吧。”
“公子……”江小然一瞪眼,心中更是着急,都有人找上门来了他家公子怎么还这么冷静,就算对方没有恶意,可是一旦有人带头,只怕这妄想谷也别想安生了。
却慕然伸了个懒腰,回了江小然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揶揄道:“放心,有你家公子在呢,还怕有人把你抢走不成?”
明知道他家公子故意逗他呢,江小然稚嫩的小脸还是蹭的一下红透了皮,渐渐英气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不同的韵味,怪里怪气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