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无奈莞尔,一手拎着瓜果,一手轻轻捏住了晏兮的手指。
晏兮重重回握,冲杜梨笑了笑,有些傻气。
他假装沉稳在地走在前面,傍晚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两人挽着红霞,十指相扣,一呼一吸,铺了一地的甜蜜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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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阎贺的邀请,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
晏兮嗤了一笑,这家伙不是说我死了吗?死人就要有死的样子,请我吃什么饭,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酒楼包厢里,阎贺眼角直跳,他食指与拇指上,各戴着一个钢玉扳指,正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眼神中的讯息朝对面的晏兮电射出去,“我不是只叫你一个人来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兮嫌筷子不干净,正在细细地擦了,殷勤地放在杜梨手上,“令君,要不要点一壶酒。”
杜梨说:“你身上才好,不宜饮酒。”
晏兮狗腿似的:“对,听令君的,那就不喝。”
阎贺抓着筷子,眼色直扫,“你要带人,带清河城隍就算了,你带她来做什么?这是谁啊?”
旁边坐着满脸兴奋,拍着桌子等菜的九龄珠。
作者有话要说: 晏兮和阿梨的日常,简直,甜呀!!回家亲.......
贺贺,人家可是白富美,没爹没妈,坐拥一大片珊瑚礁,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啊。
☆、鸡腿筵席
九龄珠上了岸后,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她只和晏兮说过话,后来杜梨又救了她一命,心中对两人有亲近之感。
在等待遥海恢复的这些天里,她就住在杜梨他们隔壁。九龄珠包了一大片地,建造起了郊区最豪华的房子,刺鲀过身后,九龄珠难过了很久。
按理说她双亲尽失,最亲的爷爷也死于非命,是很应该一蹶不振的。
但有些人就是这样,有着最高级的情商。在积极和消极两种情绪中,她选择的是前者,积极的情绪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看不到消极的情绪。看起来软软弱弱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但也会一秒相通,拿得起放得下。
杜梨怜她小小年纪,命途多舛,吃饭时也会喊她一下,算是连带晏兮在内,一起照顾着。
晏兮对九龄珠颇有微词,令君的关心本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现在分了一份出去,这让他明里暗里非常不爽。
不过当着杜梨的面,他不敢表现出来,再看九龄珠那傻不愣登的样子,七分的气也涨到了十分,觉得她装可怜搏令君的同情。
不过晏兮很快就觉得九龄珠也没那么讨厌了。
因为他发现,可以因为九龄珠的关系,和杜梨邀宠。
他说:“本来,令君就事多忙碌,现在那个傻姑娘一来,令君越发理会她去了,再也不把我看重了。我整个儿一后娘养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杜梨一听他这样说,忍不住那个心软。
这样的结果就是,每次杜梨都被晏兮按在角落里,不亲个嘴唇红肿不算完。
自从晏兮发现了这个巧宗,对九龄珠也改善了一些态度,偶尔也会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
例如,今天九龄珠这个头发,就是晏兮梳的。
刺鲀过身后,没有人给她梳头发。这傻姑娘时常随便抓一把,蓬乱着头发就过来找杜梨他们。
今天上午,晏兮邀请杜梨下馆子,杜梨不忘叫上九龄珠。
九龄珠拿着发绳可怜巴巴的时候,杜梨才要上手,晏兮扑过来打断:“令君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转头,皮笑rou不笑对九龄珠说:“我来吧。”
片刻,九龄珠的新发型梳好了,一个Jing致的小辫子,直冲额前,走到哪里刺到哪里。
晏兮得意地说:“你不是喜欢刺鲀吗,这个发型,刺鲀同款,顶着它,人人侧目,保准你成为整条街的弄chao儿。”
九龄珠很高兴,杜梨一摸觉得不对劲,脸色刚要变,晏兮赶紧又梳了一个新的发型。
这回头上两角高高竖起,晏兮说:“这个发型,矮子专用,长高三尺,足够你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敷春城的话题人物了。”
杜梨一检查,沉了脸,“晏兮,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晏兮见令君脸色不对,收起玩闹的心,这才像模像样地替九龄珠抓了两个髻。
晏兮虽然不擅长给女孩子梳头发,但是他的手巧,做什么像什么,天锻兵番如此复杂的器械都能做,梳个简单的发髻算什么。
他用发钗固定了,嘴上不忘念叨:“你没了你爷爷,也要自己学会梳头发,这么一拧一揪,固定一下不就好了,每天和个狮子狗似的,蓬蓬乱窜,像什么样子。”
头发梳好后,九龄珠在水缸里照了照,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了下来。
她擦干眼泪,回头对晏兮他们笑笑,什么也没说。
太阳慢慢爬到了中天,三人出门,看起来这画面还蛮和谐。
包厢里,晏兮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在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