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凰避过破鹫的落斧之势,闪身其后,一脚蹬在他的背上,一声闷响,破鹫支撑不住,扑将在地。
炎凰揉身其上,克住他手脚关节,吭声怪笑:“小鹫鹫,我敬你是条汉子......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想死,就死在冲锋陷阵中,死在我手里算什么?
我告诉你,我炎凰是个变态老色鬼,但我有两个原则,一不杀亲,二不强上,要不是念在你是我最最亲爱的族亲,你敢朝我拔刀,现在可就身首分离了!”
破鹫关节被锁,犹自挣扎不休,大骂不止。
一股至极的Yin寒之气犹如钢针般打入心脏,炎凰面色骤然变白,从破鹫身上滚将下来,伏地全身战栗起来......
“你可以走了。”檀景神色寡淡。
尉官当着尹君的面要退出,这是大不敬,对尹君的颜面也是极大的损伤。
炎凰刚开口,蜻蛉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炎凰已经知道了太多事情,此时离开,不仅仅是简单的退出,这是叛变!是忤逆!对于叛徒,就要有叛徒的做法,是否......杀之......
蜻蛉有些发急,他朝檀景递来了一个问询的眼神。
“你我相识一场,人各有志,我不与你为难 。”他朝蜻蛉作了一个手掌下压的手势,蜻蛉知意,不甘不愿地退到一边。
“你走吧,尹君同意了!”丽王已经确认了破鹫的伤势,大家共事这么久,炎凰方才也是留了手,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炎凰离开。
心生异像,强留也是无用,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没有必要把事做绝。
炎凰张口吐出一股白气,手脚却仍然有些僵硬。他爬将起身,给檀景抱了一个拳,“尹君英明,属下这厢多谢尹君成全。”
擦过丽王身边的时候,炎凰嗤了一声:“白孔雀还真是好教养,当你的马屁Jing吧。”
他掀开毡子,大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
檀景挺直在斗篷下的脊梁刚劲孤傲,“敷春池篽,阵眼有三,润海石即为其一。
润海石若是离了原地,雾浴山地热涌动,不但覆灭山间人畜妖灵,地热高温,将会灼化润海石的灵气,此宝也亦毁矣。”
......
三人面面相觑,皆知裴晋肖青眼寒骨淬忠义,孰料还有一把绝对玉碎的狠绝在,宁愿至宝毁灭,也不许有心之人染指分毫。
“请尹君示下,尉臣等下一步该当如何?”蜻蛉请檀景的话,方才于尹君口中得知敷春池篽阵的厉害,三人背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檀景一拂手,神案上的六个铜钱重新立了起来,再次滴溜溜地转开,待覆落案面的时候......
一阳。
二阳。
……
六阳
“既已面对苍生做了孤臣,六爻皆变又如何,......”
卦生老阳!此行必定不负。
“世间万物,一正一反,有阳有Yin,愈是坚硬诡谲的事物,往往愈有显而易见的罩门,池篽阵看似无可破解……”
檀景目光如刀刃,越过帐篷的毡窗,郁嗅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对面的帐篷中,他面如沉水:“未必......”。”
檀景下达了指令,“请琴姬来。”
作者有话要说: 檀檀的事业不容易,支持。
炎凰怼人小丸子,队伍四个人都被他怼过。
☆、夜袭
雾浴山上有一处万树园,北倚山麓,南临澄湖。
园内不施土木,设有帐篷,供众仙扎营歇息。
春蒐魁猎即习骑射,又习劳苦,以时时提醒各位仙家安不忘危、常备不懈。
被当做狩彩的灵鹿已经扎上红绸带,随后放入山中,各位仙家磨刀霍霍,誓要率先一步猎到灵鹿,好在春蒐上一举得魁,即得彩头又得旁人青眼。
“令君,今日早些休息,明天我们上山,一定可以先一步抓到那条灵鹿,到时候我给令君烤鹿rou吃,鹿rou,还是得烤......”晏兮信誓旦旦地说。
帐篷里置了一张简单的行榻,晏兮伸手去扯平床单,坐在榻上拍了拍榻沿,不算太硬。
又抬起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帐篷的穹庐房顶,闲闲地说着话:“令君你知道吗,乌素羁的雨季也有绿洲,一些塞外的女人会来放牧,她们就住帐篷。
若是有行脚的糙汉来投宿,帐篷内那时只有一张床,该怎么办?令君说怎么办”
晏兮先一步在榻上躺下,他打了一个滚,趴在枕头上,笑眯眯地看着杜梨。
杜梨端坐于矮桌前,自乾坤袋中取出一个梅子青博山炉,他垫了盘子,隔了水,压平香灰,燃起香来。
听晏兮问他话,便顺着他的话说:“这可难办,客人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主人又是个女子,也多有不便,塞外风俗,杜某实在不知,还请晏小郎君指教。”
晏兮就等杜梨这句话,属于杜梨给他一个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