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橘子饼可好?”杜梨和他打着商量。
最近一直控制他的糖分摄入,想来吃一块也没什么不可以,要是一直忍耐不吃反而不好。
“令君的补偿总是橘子饼嘛?”晏兮哎呦一声:“没点新鲜。”
“那你想要什么?”杜梨认真地问他。
“橘子饼嘛,我是要的。”晏兮绕着树走了一圈,又回到杜梨面前坐下:“不过嘛,我还要吃更甜的东西。”
“更甜的东西?”橘子饼本身已经很甜了,为了便于存放,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糖霜,吃起来已经够甜了,更甜怕是要齁嗓子了。
“那是什么?”杜梨不解。
晏兮看着令君单纯的神情,伸出食指在杜梨唇上一点,嬉笑道:“是这个啊,令君呀,你给不给我呢?”
杜梨愣了半天,才反应是要他亲吻的意思,他的脑袋轰地一下,被晏兮触碰过的唇瓣立刻滚烫起来。
他没想到晏兮是这种要求,他们自从马车上那天后,如果晏兮要亲他,他也会配合,不过每次都是晏兮主动的,现在要杜梨送上门去,果然还是太为难令君了。
杜梨正愣神,晏兮看杜梨这个样子,抱住他的手臂,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再接再厉地引诱:“好不好嘛,我很好哄的,令君只要给我那个东西,我就罢手了。”
杜梨实在想不通,这浑小子今日不在住处,自己寻他的时候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怎么就被抓住话语中的弱点,予取予求,虽然此处僻静远人,但两个男子在外面毫无顾忌地胡作非为,总是不对的。
杜梨虽然脾气好,但是也觉得他委实有点过分,抬手推打着他的胳膊,口中道:“你先撤手。”
晏兮看他还是没发火,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哼哼唧唧耍赖不依,手上抱得更紧了些。
“别闹了!”杜梨到底动了真怒:“我的话你当真不听了吗?”
晏兮见令君面色不虞,不甘不愿地撤了手,人也走开一些,蹲下身在墙角画起了蘑菇,嘴里委屈巴巴地嘟囔,酆都狱下孤苦伶仃,乌素羁风沙又大……
杜梨羞恼不已,甩袖转身,又听到身后他可怜巴巴的话语,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心软了,回身寻着晏兮,揉了揉他的头发,缓下语气叫他:“你先起来。”
晏兮赶紧爬起来依偎到杜梨颈边,双手绕过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拖长声音叫了声:“令君——”
杜梨略一低头,寻到了他的唇,贴过去,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可以了吗?”唇瓣分开,杜梨抬起头来。
这哪里可以!晏兮感到不满足,他不安分地在杜梨怀里拱来拱去,眼风不停地往杜梨雪白的衣领里钻。
泠泠作响,弦乐弹奏。
一女子,抱着琴,过深巷,一步走,一步向回望,裙角惹丁香,眼波里掩映着温柔乡,噗通一声,深井里溅起了水花。
女子轻咳一声,止了琴声,素手一招,一个人形魂魄纳入口中,她身后九条火红的尾巴无声地舞动。
邪异之气传来。
“此处不虞!”杜梨警觉。
“虞,虞地很,哪里不虞。”晏兮此时正沉醉在温柔乡里,他一点也不想动弹。
“晏兮,别闹了,”杜梨推开他,已经抽出了一张破魔符,沉声道:“恐怕我们要办正事了。”
晏兮又搂又抱地蹭着杜梨,他一脸笑地说:“这个就是正事,哪里还有别的正事。”
“晏兮。”杜梨低喝,“你正经点。”
晏兮听令君严肃的语气,这才收回一点心猿意马 ,悻悻地从杜梨身上下来。
这冲天的邪气,他也感觉到了。
“哪个贱坯子,气死我了!”晏兮本来就无处发泄的火气蓬地一下炸了起来,他一马当先跃上墙头,缦胡缨入手,沿着邪气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口古井,井水清冽冰爽,井壁上覆盖厚厚的青苔。
就是这样的古井,这一个月来已经有数十例男子跳井自杀,魂魄皆不知所踪,留下一个空荡的躯壳,泡的发白浮在水面上。
敷春城太平盛世,魂魄轮回有道。近十年来,何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看来是有哪个修炼邪功的妖物,胆大包天再此作祟了。
晏兮到的时候,井旁树木、井沿上、水井旁边的压泵上,或立或蹲,矗着十二个人影,他们风格峻整,皆是一样的狩岳袍,手中提着指引邪煞的走鬼樊花灯。
晏兮来的晚,并不是对方行动的速度比他快,而是灵斗幡预示邪煞,可以更早地做出指引。
不同于清河县的玄色暗纹,这些人的狩岳袍以玄黑为底色,袖口、衣襟、衣摆处绣着斑斓的大金凤尾蝶,做翩翩流连百花之姿。
“好哇,真是受了腥,自己窝里出了鬼,就是你们在做怪吗?”晏兮立于墙头,脸上蓬蓬怒意:“坏了我的好事,看小爷绕不绕你们?!”
话音刚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