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杜梨不知在忙碌什么,他有些等不及,坐在床沿上晃着腿嚷:“杜~梨~,杜~令~君~”
杜梨回身把那只栀子重新插回瓶中,晏兮耍赖般,又唤:“令君令君令君令君令君。”
杜梨无奈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移一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出一块橘子饼,正要给他,想了想又顿住。
“多谢令君。”杜梨正犹豫,晏兮早就看见杜梨手上的动作,知道是要给他的,开开心心地接过橘子饼,塞进嘴里吃了起来,“我一个人被撂在楼下,可是吓坏了,令君就这点补偿吗?”
晏兮最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明明是为了更好的休息才开两间房,在他嘴里倒是杜梨嫌弃他要抛弃他似的。
杜梨不善和别人分辨,只觉这人时常满嘴抛弃,丢弃之语,竟低头认真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地不好,已至于他如此不安。
晏兮见杜梨不说话,以为杜梨觉得他贪心不足,想多要安慰又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越界。
他没有得到之前到还满身毁天灭地的蛮狠劲儿,得到之后反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起来。
野兽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翻身露出了肚皮撒娇,只为求得主人多一些怜爱。
他凑近一点,摇着杜梨的手臂往回补:“令君别多想,橘子饼也很好,是令君给的都好。”
“你今日已经吃过了,这块若是再要吃完,只怕是要上火了。”杜梨有些担心。
晏兮一旦喜欢吃什么东西,就会吃个够吃个痛快,实在是没有节制。
杜梨叫他控制一下,他嘴里利索地答应,实际上根本管不住自己。
于是杜梨就把橘子饼放在身边,一天一块地给他,免得一包橘子饼很快被他吃完,到时候闹牙疼。
说嘴打嘴。
“哎呦。”晏兮一声轻哼。
“怎么?”
“......”
晏兮感觉牙齿的神经欢快地跳动起来,好像有东西慢慢地在牙龈里动作起来,一开始只是伸伸胳膊动动腿,后来竟然打起架来。
是牙疼。
“没什么。”晏兮嘴上不停,吧唧吧唧。
晏兮的牙疼已经是老毛病了,从小流浪现世饥一顿饱一顿,营养不良反应在牙上,就是牙疼。
他对牙疼泰然处之,而且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我倒要看看你疼出什么花来!”
杜梨不放心,伸手去拿橘子饼,手指碰到他脸颊的时候,发现他的腮帮子肿地老高。
“晏兮,你这是上火了。”
杜梨终于拿下了那只剩一个月牙的橘子饼,他摸了摸晏兮的脸颊,不仅肿还有些发烫,再一摸他的额头,人倒是还好,没有发热。
“疼吗?”杜梨问。
“不疼。”
“这样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令君不必担心。”
这倒不是谎话,晏兮虽然觉有人在嘴里弹皮筋,他的痛感不太敏锐,是真不觉地疼。
他满不在乎,还想拿回那块橘子饼,反正都吃了一半了,干脆吃完好了,不要浪费。
晏兮扑了几次,杜梨闪着手不给他。
杜梨知道他是个硬骨头,忍疼的能力着实让人佩服,从笄蛭之巢出来那样的重伤,身上甚至没有一根好骨头,补好皮囊后竟然能一声不吭跟着他,他嘴里说不是什么大事,杜梨可不相信。
他收好橘子饼,净了手,回来扳着晏兮的头说:“莫要闹了,我看看。”
晏兮乖乖地坐好,长大了嘴,说出一个长长的:“啊~~~~~。”
杜梨判断着方位,探了一只手指进去。
他先是碰到了这家伙口中尖尖的犬齿,有些刮人。
杜梨把指尖点在牙疼的那一侧,晏兮觉得一股清凉顺着患牙沁满整个口腔,头皮上的三百六十个毛孔一齐叫嚣着好爽,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天色已晚,不好叨扰郎中,先简单处理,若是明日还疼,怕是要找灵医来看看的。”杜梨运转灵力,暂且镇住晏兮口中那颗作乱的牙齿。
他正要撤出,孰料晏兮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杜梨感觉自己的手指陷入一团shi软中,还没等他抽手,眼前这只狼崽子舌头一绕,竟然裹住了他的手指,滋滋滋地吮吸了几下。
杜梨吃了一惊,实在不知他会忽然作怪,忙不迭地撤了手,愣在原地。
他有些着恼,这人怎么这样,身上不好了还那么多花样。
晏兮知道捉弄了令君,看出来令君的不快,他拿了一条毛巾,贱兮兮地去拉杜梨的手:“令君,擦擦吧,你手指上都是口水。”
啊,这都是谁害的呀!
杜梨转过脸去不理他,晏兮又是跑到前面作揖赔礼,又是可怜巴巴地扯着衣角唤:“令君~令君。”
杜梨冷了一会儿,抵不住撒娇,绷着脸轻轻勾了勾嘴角。
晏兮这才拉过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