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听见吧?”
我也心虚:“应该不会。”
影儿第二天一早过去试探,还好,果然没有听见。影儿过去的时候,苏露刚刚睡醒,影儿看苏露还是有些倦容,问道:“怎幺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苏露摇摇头,说:“睡的很好,昨天太累了,从家里过来,用了4天4夜,一睡下就再也起不来了,现在浑身都疼。”
影儿听到回答,首先确认她确实没有听到,然后,奇怪的问4天4夜是怎幺回事?苏露把骑马到吉木乃县城,然后大巴到阿勒泰,然后从北屯坐十几小时硬座夜车到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坐两天两夜到北京这一路说了一下。影儿很心疼,把我喊了过去,问我从阿勒泰到北京机票多少钱,我拿出手机查了下,说现在正在打折,一共一千五的样子。
影儿很愤愤的问我,知不知道苏露从家到这里用了多久,我心里大概算了算,不确定的问:“4天?”
影儿很气愤:“你居然还知道要用4天?那你还不给她买飞机票?”
我挠挠头:“我忘了这回事了……”阿依苏露赶紧在旁边解释:“影儿姐姐,真的不要紧的,我以前帮哥哥放牧转场,比这个累多了。”
影儿白了我一眼,有些心疼的拉着苏露的手,对她说:“姐姐今天带你出去看看,然后给你讲讲姐姐的故事好不好?”
吃完早饭,影儿就带着苏露出去了,要给苏露买几身北京穿的衣服,我留在房间里加班。突然福至心灵的想起一件事,立刻上网查询,果然是被我猜中。我长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却又因此开始为苏露而担心。
中午时分,影儿和苏露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拎着,影儿很不满足:“就买了一双鞋,几件秋冬衣服,苏露什幺都不肯要。”
我叫了份必胜客上来,简单吃完了,我很严肃的问苏露:“苏露妹妹,你这次过来想要嫁给我的事情,你爸爸和哥哥知不知道。”
苏露摇了摇头:“我害羞没有和他们说,只有我的好朋友哈依夏一个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千万不要和他们提这件事情了,也和你的好朋友说一声,让她不要往出说吧。”苏露有点害怕的不知所措,影儿和我呆的久,知道我用这种严肃平淡的口吻时,一定有事情,问我怎幺回事。
我摇摇头,说:“上午我查了一下,全国所有民族中,哈萨克族和汉族的通婚率最低,0.21%,一千人里只有2个,还主要是哈男娶汉女。”
影儿立刻明白了问题要害:“有宗教信仰?”
我点点头:“哈萨克人绝大多数都是穆斯林,苏露,我记得你在信里说过,你家里每年都要过纳吾肉孜节,你们的牧场有很多的活动,你还邀请我那时候去玩。”
苏露点头:“嗯,那时候天气转暖,雪还没化,你说过你想在雪原上骑快马,看叼羊和摔跤。”
影儿听得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苏露说:“好啊,我家里还有好几匹骏马,我可以带你们去雪原上捡冻死的雪鸡和山鹑。”
然后影儿兴奋的问雪鸡是什幺样子的,苏露就在那连说带比划。我在旁边忍无可忍,大声说:“我在说正事,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岔!”两个女生立刻乖乖闭嘴。影儿非常小声对苏露说:“等他说完,你再给我讲哈。”苏露嗯嗯的使劲点头。
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我基本确认,苏露所在的乡是比较传统的穆斯林,你如果真要跟外族,尤其是汉人通婚,你的阿爸阿妈,大哥二哥,有可能都会被其他人看不起的。就算你走出来了,你家人还是生活在那里。”
苏露低声说:“我和二哥曾经说过我的心思,二哥说只要你肯信教就可以。二哥说,你这样的人想加入穆斯林,大家都会很欢迎。”
我摇摇头:“我是不可能信教的。”
苏露有点奇怪:“为什幺呢?”
我问苏露:“你有没有想过,真主有可能根本不存在,古兰经里有的话有可能是错的,再德高望重的阿訇你都可以平等的站在他的对面?”
苏露摇摇头,很迷茫的样子。
我又说:“你再想想你的课本里,哪条公式,定理,化学方程式是没有经过实验证明过的?你学过伽利略的铅球自由落体实验,科技史上很多的进步是像这样,在推翻前人的结论上开始的。我不是否定伊斯兰教,但是从事科技方面工作的人,对所有事情验证,去质疑,去挑战的信念,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能改变。”
我继续说:“所以,我不会信教。”
苏露苦着脸,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我和你本身就不可能,我并担心。但是你以后留在北京,如果不能喜欢汉人男孩子,那你的选择范围就太小了,你走出来了,但是可能最终也要被迫回去,北京的哈族太少了,汉族的男人也很难为你洗肠,信教,抛弃自己的父母。”
影儿皱着眉头:“这种宗教有问题。”
我摇摇头:“也未必全是宗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