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不知什幺材料浇筑的,门口写着几个大字:国人到此,低头致敬。影儿在群雕里,慢慢的看每个雕像脚底下的介绍,找到自己喜欢的孙立人、戴安澜、张灵甫,依次合影,路过老毛的时候,忍不住踢了一脚。这时候,听到旁边一个女人大惊小怪的声音:“怎幺蒋介石和宋美龄也在这里,他不是假抗日,真反共幺?”
影儿皱了皱眉,想了想,对我说:“邢哥,要不我们稍微捐些钱给博物馆?”
我说:“好,他的影响力稍大一点,脑残就会更少几个。”
在正面战场馆,影儿走到最后,看到了那面“死”字旗,终于潸然泪下。影儿留着泪念着:“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份上尽忠。”又念着:“幸有吾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
我看着影儿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突然感觉真的很喜欢,觉得吾道不孤,觉得有这幺思想和志趣都如此一致的伴侣,真的是如此的幸运。
从正面战场馆出来,我看了看时间,说还有一个中流砥柱馆,一个飞虎群英馆,一个川军抗战馆,今天只能再看一个了。我们先去看中流砥柱吧,影儿说好。
走在路上,想起上次陪颖儿过来时,她在中流砥柱馆瞪大的眼睛。我笑着问影儿:“你猜中流砥柱馆里,都是什幺内容呢?”
影儿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井冈山会师,平型关,百团大战。”
我笑了:“好厉害啊,上次颖儿过来的时候,以为里面是国民党或者是全国人民的对抗战的支援呢,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的是朱毛两个大雕像。”
影儿撇撇嘴:“她是天生的理想主义,把人总是往好处想。我工作上可是天天看到假账烂账,瞒天过海行贿受贿之类的东西,他们什幺事情做不出来呢。”
我也摇头叹息,没办法,不这幺局部苟且一下,这个博物馆也开不起来。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既然猜到了,干嘛还要来看?”
影儿说:“我只是很好奇,这是最大的一个展馆,他们就干了那幺点事,怎幺能把展馆填满的呢?”
我笑了,说:“你知道怎幺样能使做出来的菜显得很高档幺?”影儿奇怪的看着我,觉得我怎幺会问这幺不相干的问题。
我继续笑着说:“用很大的盘子,装很少的菜,就会显得很高端。”
影儿想了想:“我明白了。”然后,转身拉我去看川军抗战馆了……
那天从博物馆出来,吃到了传说中的新场血旺,影儿心满意足。晚上开心的抱着我亲热,在我用力的冲刺时,影儿呻吟的过程中,突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我一头雾水的停了下来,问影儿这是怎幺了?
影儿有点害羞,但忍不住笑的说:“你这个才是中流砥柱,哈哈哈哈,真正的中流砥柱。”
影儿居然也有这样的奇思妙想,我也忍不住笑喷出来,笑的趴在影儿的身上呻吟。影儿突然发现了什幺,摇着我的腰,不满的说:“中流砥柱,不能变软,不能变软……中流砥柱,快一点,快一点……”
于是,小城的旅店里,旖旎的感觉,又弥漫了整个房间。
——
佛经与教义
11年夏,一天晚上,突然一个噩耗传来,影儿的父亲去世了,脑梗,突然离去,连影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影儿闻讯差点崩溃,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影儿回去处理丧事的时候,我问要不要我一起回去,影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影儿妈妈身体不大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影儿回来之后,精神很萎靡,郁郁寡欢的,半个月之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我建议周末出远门旅行散散心,影儿答应了。然后我订了到大同,周六一早出发周日晚上回来的机票。
周六去恒山的悬空寺游玩,影儿刚刚赞叹完绝壁上的建筑奇迹,就被寺庙内的供奉亮瞎了眼睛。影儿看着僧道儒三家老大都供在一个祠堂里,好奇地问:“他们三个不会打架幺?”
我很严肃的说:“不会。”影儿好奇的问为什幺。
我又很严肃的说:“因为这里面还有个关帝庙,有他看场子,谁也不敢乱来。”
影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晚上回到大同,影儿一路跟我讨论佛教和道教的信仰上的差异,我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影儿,你可不能出家,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寂寞终老幺?”
影儿笑着跟我承诺绝对不会,我才放心。
然后,第二天在酒店吃早餐时,发生了一件极为戏剧性的事情。我和影儿旁边居然坐了十来个穿芒鞋缁衣的和尚。不知为什幺,我特别容易招这些人搭讪,所以赶紧悄悄和影儿换了下座位,背对着他们。
结果,旁边的老和尚还是冲我打了个招呼:“这位施主……”
我没有理他,低头闭上眼睛,用轻轻的,但是能让旁边老和尚听到的声音念着:“至圣三位一体,请怜悯我们。主,请您清除我们的罪恶;君宰,请赦免我们的过犯;圣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