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过,可这不代表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就能因此抵消。”季南嘉气愤的起身逼近龙榻:“你纵容朝中对景儿的打压与为难,你把景儿推到台前就是为了给那几个小的争取时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景儿不知道?”
季南嘉冷笑:“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的身子会这么快就支撑不住,可惜啊,你看好的孩子不仅能力不及景儿,又根基浅薄。而你,此刻也在这儿苟延残喘无力回天,你不想景儿继承大统无非是因为他是我所出,可越祁你别忘了,我能支持你坐稳江山当初仅仅是因为你对天下有利,而不是因为你越氏血脉。”
“天下之主,能者居之无可厚非!你越祁实至名归我心服口服,可你为了一个只知道在台城纸醉金迷,毫无仁爱之心的人而用我儿来做磨刀石那你就大错特错!景儿不愿违背你,是因为你是他的父亲,无论你再多过错他都无法对你刀剑相向,他亦不会如此。
而越国想要继续绵延数百年,下一任的君主谁才最合适你心里不是不清楚。你叫我前来是指望我说什么?无非想看我低头对你摇尾乞怜罢了!”
越祁紧紧的盯着季南嘉,见她从事不关己到怒骂这才笑开来:“嘉儿,你若一开始就这样,我们会不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季南嘉看着明显苍老的男人,虽然不如盛年气势逼人,多年上位者的气度却不损威仪。
即便他如今躺在病榻上,却依旧不容小觑。
季南嘉背脊一凉,大意了。
撇过头:“即便再来一次,你也不会善待景儿,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是啊!我有我的不愿妥协,你有你的坚持。景儿储君身份已定,朕一殡天,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天子。你开心吗?”
“若是你有更好的继承人,我也不会放任景儿来淌这趟浑水了。我的孩子必须都平平安安的活着,否则……”
“否则这个江山再换个君主也未尝不可是也不是?”越祁出言道。
季南嘉沉默不语。
越祁闭着眼睛:“也罢!或许真有因果报应,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景儿。就当朕偿还你们母子二人,只是你得把你手中南边掌控的商会尽数交给景儿,这样庞大的经济体还得在他手中才更稳妥,也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理所应当,如此越国国祚必定能万年昌顺。”季南嘉恭敬的福身一礼。
“你我夫妻多年,我如今还是疑惑,当年你那般心悦我,为何却能毫不留恋转身另投他人怀抱?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是做戏?从未对朕有过半点真心?”越祁一把抓住季南嘉的手,时隔十五年,他终于再次触碰到了这个人。
“季南嘉是真心待过你的,你岂会不知?只是人心亦冷,你在做了那种事情以后怎么还能奢望有人还停在原地等你回头?我季南嘉也是一国公主,岂能如姬妾之流一般来祈求你的宠爱?”
季南嘉不由嗤笑出声:“说到底啊越伯云,你是从未把季南嘉放在心底,亦从未把我放在与你对等的位置所以才肆无忌惮。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反抗,且还刺痛了你,故而你恼怒,觉得被冒犯,所以在京都有人对我下毒你视若无睹。你对我又何曾有过真心?”
越祁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你又怎知朕的无奈?
你又怎知朕不曾真心?
朕愿意真心相待之时,是你不要我了啊!
“朕不是曹浩光,家国大事岂能儿戏?说走就走?”
“故而您高坐庙堂之上,而他辗转苦寒之地数十年才得百姓谅解。
既以如此,再计较过往又有何益?”
季南嘉想抽出被他紧握的手,却发现他看着虚弱,却力气大的她一时无法挣脱。
“你就陪朕歇会儿吧,朕也累了。就看在这些年朕没有过多为难你与那几个孩子,可以吗?”
疲惫不堪的语气让季南嘉停止了挣脱。
午后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射在殿内一侧,窗外秋风瑟瑟,树上泛黄的落叶飘飘洒洒的随着风飘落开来,寂寥而又清冷。
季南嘉走后没多久越祁就睁开了眼睛:“来人,宣太师与大丞相、太尉和临武将军。”
嘉祁十七年冬
承德帝病逝,太子越衷继位。
太师姜淮与丞相萧瑞太尉李文临武将军秦涛一起颁布先帝遗旨,拥太子越衷为新帝,昭告天下!
在湘Yin待了十几年的几个孩子来到燕京城,纷纷都觉得不如湘洲繁华也没有那边热闹,只是待在这儿能时不时见兄长一面,如若不然,季渺怕是带着哥哥弟弟不知跑哪出去野了。
越衷如今而立之年因在丧期婚事推迟,定的乃是姜家嫡女,所幸与谢家那位姜氏一房不和,教养却是十分出挑。
季南嘉愿意点到底是因为儿子自己钟意且喜欢的,这才令她安心。
她属实不愿孩子为了稳固根基走季南嘉跟越祁的老路没得出一对怨侣。
曹谙如今人到不惑倒是野了起来,刘秉因着如今无仗可打,就是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