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机,定了一个闹钟。似乎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手从乐时的后脑摸到了他的后腰,说:“你好像比以前黏我。别人说你是小猫,你还真就像猫一样?”
乐时闷闷地回他:“别人说你像小狗,你还真就觉得自己是狗么?”他静了一下,问:“你不喜欢我这样?”
于斐不轻不重揉了一下他的后tun,在他耳尖的软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回答带着chaoshi而沙哑的热量:“不。我很爱你。”
乐时没回答,把腿一勾,搁在于斐的大腿上。
于斐微微地翘着嘴角,低头和他接了一个短促不安的吻,于斐动作温柔而认真地含吮着乐时的嘴唇,干燥,温热,有皲裂的血的味道。乐时舔了一下他的嘴角,shi润的眼睛瞬而不瞬地望着于斐,两个人分开了。
彼此沉默一阵,倒是于斐先迷迷糊糊地睡着,一只手让乐时枕着,一只手放在他的尾椎上,手掌心发着热。
乐时还醒着——落地窗,夕阳,烧红的炭盆,已经成为他一生难忘的图景,奔忙的剧变开始时,他来不及回想,此刻却觉得心惊rou跳,一闭上眼,这噩梦般的恐怖画面就涌上心头,都市的夕晖美不胜收,却是生命尽头的绝望景色。
乐时又抬头看着于斐的睡颜,似乎也是不安,眉结锁得死紧,时而发出闷声的低yin。
乐时定定地看了好久,小心地伸出手,把皱紧的痕迹抚平,手指从他的眉心,到鼻尖,再到面颊,鬓边有微微的汗意,脖颈的血管轻微地跳。乐时看了一阵,觉得眼眶发热,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盘桓在他心中的情感,竟然尤为地难过闷窒。
在极度的不安之中,他们的睡眠很浅。吵醒两个人的并非定时的闹钟,而是万幸的电话。
乐时刚刚睡着不久,还迷迷瞪瞪地晕着脑袋,挣开于斐的拥抱去划床头的手机,那头乱乱哄哄的,乐时的第一反应是他睡过了头,一个激灵地去看时间,发现不过九点出头,他睡了不到四十分钟。
于斐在他背后哼了两声,捞着他的腰,把额头抵在乐时的背心,乐时压低声音,哑声问:“怎么了?”
“乐乐!”万幸先是喊了一声,又拖着点儿尾音小了声气,他咳嗽着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诡秘地说:“只是有个通知要告诉你,今天下午第三轮淘汰的录制,暂时延后了。”
乐时一下醒了,问:“发生了什么事?”
万幸那头停了许久,乐时能听见背景音里的记者提问,以及乱糟糟的纷呈的答复。
万幸回答:“我把我想说的那些话都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你点赞那一条微博之后,不仅仅苏乔一家,很多家都发现了这一个系统漏洞,NBS在舆论压力底下,今早开了一场发布会。HP前辈的事情也让我挺感慨,风风的事情也是,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
万幸轻轻松松,话里似乎有笑:“我就把那些话全说了。公司的决定啊,背后的排名啊之类的,我录了一期vlog,用自己的D站账号发布了。心里挺对不起公司,也对不起桃桃姐的,可能这件事情出来之后,我也就没办法走到下一轮排名了。不过,这会儿看着他们人仰马翻,我还挺有成就感。”
乐时哑口无言,本以为他和于斐制造的只是一场大爆炸,混乱的余声不但没有消失殆尽,还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他们在对抗,即使知道无望。
万幸说到一半,话锋一转:“哎,我们boss把电话打过来了,我先挂了。”
“无论如何,这个夏天和你们一起走过,我觉得十分开心,十分幸福,现在倒是释然了,都蛮好。”
乐时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头就已经挂断了。忙音空洞洞地响着,话语却仍声声入耳。
乐时思考良久,手机里却又跳了几条信息,白桃说状况已经稳定,人抢救了回来,仍然需要观察。节目组的统一通知群里,PD表示今次淘汰的摄制推迟时间,具体日期不定,原因没有说明。
乐时给唐之阳转发了这个消息,对方没有立即回复。
D站为他推送了万幸的Vlog,标题是《我在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都体验到了什么?》
微博已经乱成一片,直播暂停和投票系统BUG的话题飘在前列,热度居高不下的还有阚君桓脱离生命危险,HP到底做不做人,娱乐圈的生生死死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来去倥偬地都看尽了。
乐时无心去看那些或是辱骂或是质疑的回复与私信,于斐也醒了,把下巴搁在乐时的肩膀上,看他手机上的内容。
乐时也知道他在看,淡淡说:“说出这些话,代价也许是很惨重的。我们是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后果?”
“这一句话,很多人在我退团的时候问过。”于斐笑了,他的身体很热,带着某种初醒时分的慵惰,他的手无意识地在乐时的腰上摩挲,带着温柔的暧昧,但话却说得真实而戏谑:“为什么这么唐突激进,为什么这么不计后果,明明你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却还要亲手放弃。这些话,我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