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制好卤汁之后,后面确实没多少辛苦的工序,让纪明文帮忙也不错,于是他点点头:
“想帮忙也成,等吃完饭我教你。”
吃过饭后,纪明武回木工房加工木料了,严墨戟把一部分猪rou和猪下水简单切了一下,然后指导着纪明文怎么洗rou、过水等后续的处理,看纪明文搞得有模有样了,他才去把之前准备好的半成品的卤汁上锅煮起来。
严墨戟原以为纪明文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会很讨厌处理这些,没想到纪明文虽然有些厌恶的神色,但还是咬着牙做起来了,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严墨戟仔细一听,小丫头念叨着:“卤猪rou、卤大肠、卤猪耳……”
严墨戟:“……”
行吧,小妹妹你开心就好。
等到纪明文把rou和下水都处理好了,上锅慢火煮熟,然后连同卤汁都倒进坛子里封存,等过阵子就可以取出来吃了。
严墨戟准备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卤汁,最后做出了四坛子卤货,封存起来满意的道:“晚上就可以取一部分出来尝尝了。”
纪明文在旁边被刚才上锅时就散发的香味馋得口水直流,听到要到晚上才能吃,不由得一脸失望。
严墨戟笑着拍拍她的头,回头准备起晚上出摊的原料起来。
到了下午,严墨戟准备收拾东西出摊了,忽然传来一阵拍门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在门外响起:“严小郎君是住在这里吗?”
找他的?
严墨戟愣了一下,出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黑灰色破旧布衣的憨厚青年,身上沾着点点泥灰,一只手还拎着一捆草绳扎起的红色枝叶。
那憨厚青年看到开了门,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煎饼摊子的严小郎君?”
严墨戟心里大概有了数,笑道:“是赵瓦匠家的大郎吧?快请进。”
赵大郎摆摆手:“爹那里还等着俺去做工哩,俺就不进去了。这里是爹说送过来的锈叶子,你拿回去吧。”
严墨戟是昨天去赵瓦匠家商量装修铺子的买卖时,刚巧看到赵瓦匠在喝一种没见过的红水儿,闻起来香甜提神,便随口问了一嘴;赵瓦匠是豪爽人,当即就说要送一捆锈叶子给他……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让家里的儿丁送来了?
严墨戟收下锈叶子,本想让赵大郎进屋喝口水,结果赵大郎急着要回去,严墨戟只好让他先等一等,自己跑回厨房,从卤汁坛子里捞出几块卤rou和卤大肠,切了包起来,拿出去给了赵大郎:
“赵大郎,这里是我刚做的一点小吃食,拿回去给你们尝尝。”
赵大郎本来想拒绝的,毕竟这些锈叶子不过去镇外树林里随便采摘一下就有了,不过是家里喝不起提神的茶水才煮来凑合一下,哪里值当换什么吃食呢?
只是……这严小郎君手里的油纸包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让赵大郎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那拒绝的话竟然憋在了嘴里说不出来。
这……这什么吃食,怎生如此之香?
闻着像是卤货,只是赵大郎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还未入口就这么浓香的卤货,隔着油纸包就让他口里开始堆积口水。
严墨戟瞧见赵大郎吞咽口水的举动,心里不由得也对自己没有退步的手艺感到了满意,手里的油纸包向前递了递:“我这都切好了,你就拿回去吧,正好也帮我尝尝味道,看看能不能拿出去卖呢。”
就冲这个香味,光闻着就能有一大群人愿意掏钱了!
赵大郎下意识觉得露出馋相的自己有些丢人,只是这吃食实在是闻起来太香了,严小郎君又这么说了,只好红着脸接了过来,嘴里连声道谢。
到了晚上的时候,收工回家的赵瓦匠刚进门,就闻到家里一股浓浓的卤香,让他本来就有些打鼓的腹部更觉得饥渴,不由得撂下家什,快步进了屋:“今天吃的什么,怎生如此之香?”
赵瓦匠的老妻端着盘子出来,笑道:“大郎去严小郎君家送锈叶子,严小郎君送了些卤rou卤大肠,闻着可香,我想着儿媳妇有孕之后吃不下饭,便做了些开开胃。”
“严小郎君家做的?”赵瓦匠明白了,“听说他是要开吃食铺子的,看来这手艺确实很了得啊!”
这卤rou味浓不腻、香而不油,一顿晚饭吃得赵家人个个肚皮溜儿圆,原本因为孕期而食不下咽、人都瘦了一圈的赵家儿媳妇破例多吃了些,吃完也没吐,可叫赵家人喜出望外,下定了决心等严小郎君家的铺子开张,定要去买些来吃。
赵家老太太更是出门逢人便夸那严小郎君家的卤rou是何等美味,严墨戟还不知道的功夫,他的卤rou倒成了招牌。
严墨戟这几日根据出坛的卤rou,对卤汁儿进行了反复调整,力求每一种味道都能尽善尽美,馋得明文小丫头一到饭点就往纪明武家跑,纪家老两口拦都拦不住。
当然,出坛的卤货,严墨戟也让小丫头捎了一些回去给纪家老两口尝尝,还送了一些给张大娘和茶肆老板,反正他们自己也吃不完,做做广告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