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看了余棠一眼。
司机却一愣,鬓角冒着冷汗,观察着她的表情低声说:“这种地方哪儿有定数,有些是从单纯卖酒逐渐发展的,有些是从类似孤儿院的地方直接物色好的,还有一些是自己找过来,主动要卖的,都说不清。”
“唔。”余棠手肘支在车窗上,没挨身后结了一层黑垢的椅套,指腹轻轻按了按眉心,又问:“那想走就能顺利走吗,可以隐姓埋名开始新生活那种?”
司机喘了口气:“按一般情况,只要不是太漂亮能挣钱和牵扯到重要客户的,想走没人拦着。”
余棠不知道想起了谁,撑着头,眼睫微微一煽:“重要客户指什么人?”
段汀栖也蹙了下眉,好像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司机眼角的狠厉一闪而过,抓住机会狠狠地一刀刺了出来——
可是眼见刀尖刺到小腹了,却忽然不由分说地进不去了,动都动不了。
余棠头也没抬,只用两根手指就轻轻夹住了刀身,然后撩眼往司机脸上看了一眼。
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眼神,司机却终于掰不住了,猛然回身,哗啦啦地拉着车门就想下车跑——
他游手好闲二十年,从很多厉害的武林老辈身上见过这种眼神,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有着一身出手无形的好功夫,还从未在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身上碰到过。
她看着你的时候,你就像是在被刀锋凝视。
司机猛拉了几下,才发现自己的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锁死了!
余棠夹着刀身轻轻一旋,愣是让紧攥刀柄的司机不得已松了手,眼睁睁看着刀到了她手里。
“你可都划得不太准,水果刀也不是这么使的。”余棠轻描淡写地抄起这把刀,眼角骤然滑到他的喉咙,“要不然我教教你怎么样?”
——冰凉的触感还没到达,被她盯着的人就骤然疯了,瑟瑟发抖地对着车外走过的路人嘶声厉喊:“救命……救我,救救我……报警,快帮忙报警!”
应他所求的,这时街角红蓝色的灯光一闪,竟然真的有警车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
大惊大吓的司机好像听到耳边有人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车门打开,他忽然被拎起来扔了出去。
下车的两三个民警顿时跑上来,弯腰把他拷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人既不是戏弄他,也不是真的要动手,而是早早报了警,在等着警察来。
负责动嘴的段汀栖上前,只简单地三言两语跟警察说了下:“他应该还有别的案底,你们可以再留意一下。”别的没多说。
余棠静静靠在车旁,偏头看着她的背影——小段总是个衣架子,背脊又平又高挑,穿大衣的时候真的人模人样的。
段汀栖敏感地转过身,对上她的目光后忽然笑了一眼,又跟警察很快说了两句后,走了过来,挠挠余棠下巴:“你看什么呢?”
余棠:“看你好看。”
段汀栖:“……”
还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余棠好像是故意的,趁她一呆,眼角要笑不笑地一收,转身就走:“回家了,小段总。”
啧……
段汀栖一溜烟儿地勾上去一捞她的腰:“不要我背了?”
余棠后背拖着个袋鼠走了两步,脚下轻轻一点,从善如流地倒身翻过,花里胡哨地上了她的背。
“哎,宝贝儿……”段汀栖立马稳了稳她,“可得慢着点儿……这腰损坏了,可是你没得用。”
余棠笑着把有些冰凉的手贴进了她脖颈。
两个人又一路闹着绕回了刚才的小烤摊儿,小段总出钱买了两个又大又香的红薯,还额外要了一小袋栗子。
刚刚扎好伞的老大爷情绪不太高,只是又默默地把栗子给她们多装了半铲子。
两个人也没多说,喜气洋洋地道过一声谢后,你摇我晃地跑走了。
老大爷低头拨了拨小火盆,往里面添了两块儿油煤炭,再抬头时,眼角才忽然看见平时放钩子的铁签下,静静压了五百块。
他忽然一愣,转头跑出去冲街角看了看的时候……段汀栖和余棠已经走远了。
☆、我爱你
春节假期刚结束,虽然手头的保姆工作一大堆,但程声属于典型的人在岗位坐,魂在千里外。
她把稿子交上去后,就陷入了漫长的发呆。
季庭予靠在桌边大概翻着看了一遍后,摇头叹气:“完了,我预感你今年还是个辣鸡。”
程声:“……季老师,辣鸡也需要被尊重。”
季庭予不尊重她,把这份儿垃圾分类的垃圾稿子拍了回去:“我建议你重写,要不然你孟老师可能会想把你退货,我很认真。”
她正说着,孟羡舒从电脑旁转了过来,拿过稿子,低头认真翻看了一会儿后,果然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程声。
程声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孟老师,你别不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