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出来后,正好在桌上摆好。
两个人显然是吃不完这些的,所以几分钟后,这场早餐秀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聚餐,除了今天休假的卢为,林西陵,江鲤和宋端都齐齐出场一起帮吃,大家围成了一个圈,边吃边谴责一个姓段的可耻的资本家,偶尔表示真香。
可怜董铭宵吊车尾来的时候,大家刚刚吃完,连口汤都没混上,江鲤趁机笑得眼不见眼地损了他几句,然后随便瞥了眼他手上拿着的一个小玩意儿。
这个小玩意儿小而莹润,通体白色,底下刻着“皇后之玺”四个字,好像是个章。
江鲤顿时嗯了声,低眼问:“你搞封建迷信就算了,怎么还妄想复辟呢?你不会是想借这位已故皇后的欧气吧?”
“都‘故’了还有什么欧气?”董铭宵没好气地推开她的大头,“这是公交卡,是死丫头之前送给我的。”
段汀栖的眼风顿时锁定了那个章。
“不是我亲手刻的,是买的,一百来块。”余棠安抚了她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托进掌心看了看。
董铭宵的白眼儿顿时快要翻上天花板了:“合着从小到大就在成人礼送了我一回礼物,还是买来的,一百来块!还好意思说!!”
江鲤笑出了鹅叫。
余棠毫无羞愧之意地把这个章迎着灯光举了起来,细细端详着说:“我买的是一百来块的,但是我师父当时觉着太粗糙了,所以拿去给你换了一下,你这个是白玉的。”
董铭宵的白眼却并没翻下来:“白玉的又怎么样?又不是你换的,不要脸。”
段汀栖喝了半勺粥后一停,抬眼,目光也落到那个章上,跟余棠一起看了起来。
这是在找叶巍可能留下的东西。
宋端也没说话,在旁边一起打眼看。
林西陵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们要谈事情了,所以也没多待,刚好喝完豆浆,闲散地擦擦手,出门上班。
这个章光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而且作为公交卡也能正常使用,里面似乎藏不了别的东西。余棠想了一下,刚想说:“暂时先放在……”
“你想得美,送出去的东西哪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你到底干嘛呢?!”董铭宵一把将他的“皇后之玺”抢了回来,“还有没有底线了,有没有尊重了,本宫的后位是好篡的吗!”
除了段汀栖,余棠暂时没有对其余几个人说过更多的情况,所以董铭宵这会儿心态已经处在行将爆炸的边缘,不知道她一天在搞什么东西。
江鲤却笑到头掉,可劲儿地损他:“就你这连丐帮长老的布袋都配不上的穷逼二百五还拿‘皇后之玺’,我看你怕不是一会儿还得靠这个玩意儿刷卡坐公交呢吧。”
董铭宵立刻对他呲出了一口不整齐的兔牙。
余棠忍俊不禁地又拿着这个章凝视了一会儿,再次确认基本没问题后,改变打算,把它还给了董铭宵。
董铭宵这个人二十出头的时候非常意气风发,当年自觉读了几本破书,喝了几碗鸡汤,就认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是干大事的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学没毕业就下了海,扛着一厢情愿的梦想风风火火往前冲——后来在街边卖章鱼小丸子。
段汀栖没忍住笑着撑了下头:“后来呢?”
“后来攒钱开了个鲜蔬水果店,本来生意还不错,但不这两年经济形势差得一批,倒闭了。”江鲤也是跟这长腿熟了,不怕被打,笑得好开心,“现在自己搞了个推车,跟城管兜圈儿卖难吃的烤冷面,每当有人强调咸辣口,他就非要倔强地推销自己钟爱的独家秘制酸甜酱,所以也快关门大吉了。”
段汀栖听得眼睛忽然一眨。
余棠立即见弯儿地捞住了她的手,生怕她家小段总给董铭宵来一句:“你以后离我家宝贝儿远一点,我买五十年的。”
轮番遭受“羞辱”,董铭宵气到肺炸裂地把另一样本来拿出来的东西又揣回了怀里,风风火火地翻着白眼儿就往门外跑。
可能是准备回去改良他的迷人酸甜酱。
江鲤却已经撇眼看清了他揣回去的那个东西,忍不住抬手一勾,把东西从他怀里抽了出来,卧槽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嗯?万圣节都过了吧姐妹,你们怎么还搞cosplay呢?”
等她大咧咧地把这张非常薄的“人皮”扣上脸的时候,才忽然激灵了一下:“我去,这他妈cos的是谁,阿棠?”
“别动。”既然戴上了,余棠就没说话,按了一下江鲤吓得要往下揭的手,又接过专用的药水,细细将这张面具完整地附着贴在了江鲤的脸上。
宋端和董铭宵的视线顿时都盯在上面仔细打量。
余棠放下手,也认真凝视了一会儿,问董铭宵:“是拐脚柳先生亲手做的吗?”
“是亲手做的。”董铭宵环着手臂咂摸了一下,“这老爷子真的有两手,你是没亲眼见,他那双手嫩得跟白玉似的。”
余棠又看了两眼后,换了瓶药水,给江鲤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