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制出毒品的人倘若不能一网打尽,必将贻害无穷,甚至毒品的配方已经有数人掌握。而叶巍暂时按住于铮不表,是想稳住他,自己背地里偷偷摸查,看能不能挖出整条制毒链。”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下,“只是没想到,于铮就是那个背后的人,他很快反过来利用了叶巍的时间延迟,制定实施了917爆炸案。他在当晚先用叶叔叔半夜在化工厂的前提钓了你过去,然后又用你去了化工厂反过来钓了叶叔叔等人,最后用一场引爆和大火,把你们一网打尽……”
段汀栖感觉舌尖都有点麻,“他可能是怀疑叶叔叔把这件事秘密告诉了其余十二个关系非常好的兄弟以防意外,出于谨慎起见,才想办法把他们一起引来杀人灭口。又怀疑叶叔叔提前留了什么以防万一的证据给你,而你身边的人无限发散,他摸不准你可能会托放到谁那里,所以才会忌惮的同时又让你活着,这些年不停地疑心试探你。”
“而且化工厂当年的原料缺失问题迟早会暴露,所以这一场爆炸是——一举三得,干干净净。”
余棠很安静地听她总结完,却阖了阖眼,忽然问:“段汀栖,你为什么会知道当时已经初步制造出了毒品?”
☆、撒娇
段汀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那个,师父给我托梦了。”
余棠不做声地睨了她一眼,这一眼由于陷落在枕头间,眼角还有些若有似无的困顿红,所以威力巨大。
这瞎不要脸的,改口叫“师父”还叫得又快又自觉。
段汀栖被她睨得一激灵,顿时丢盔卸甲,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利索选择了坦白从宽。
时隔十年,叶巍为防意外留下的这封简短的信终于辗转到了余棠手里。
余棠稍低着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轻托着看完后沉默了很久,甚至睫毛也微微垂着,让段汀栖也看不大清里面的情绪。
小心翼翼地等了片刻后,段汀栖伸手去取薄薄的一张纸:“宝贝儿……”
余棠没说什么,任由她把这封“遗言”又珍重地叠起来放好了,眼角余光却忽然落到那张留了血样的专业试纸上:“你觉着这像话吗?”
段汀栖心里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回,虽然感觉这怎么就严重到不像话了呢,但嘴上还是偏了一万光年地附和:“是有一点……”
“我说的是你。”余棠眼风一扫,“我要是没发现你说漏,你都没打算给我看,你自己感觉这像话吗?”
开了一条透气缝隙的窗户忽然吹进一阵小寒风,段汀栖:“……”
她翻过信封,试图指着上面的字给余棠看:“你瞧这儿,师父说了他是留给我的。”
余棠没跟她深夜开辩论会——三秒裁决后,把小段总今夜的休憩地口头迁移到了沙发。
两个拼装的。
“……”段汀栖打商量道:“你昨晚背着我大半夜出门的事情我还没收拾你呢,咱俩儿都不能互相抵消一下吗?”
“什么叫互相抵消?”余棠抬眼:“你悄悄偷换什么概念呢,我是背着你偷人了吗,出个门怎么了?半夜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段汀栖:“……我就说了一句,你怎么还开始叭了个叭叭叭的……”
余棠的回应是直接伸手把她从床上滚了下去。
“一点都不乖……你这是家暴的一种你知道吗?!”小段总在有限的滞空中矫捷地弹腰一翻,避免了“五体投地”后,从横变竖地站床边不肯轻易就范,还把眉头皱得八尺深,就差叉个腰理论:“而且我是贪图床好睡舒服吗,我是因为你说想我了,我想抱着你睡。”
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在余棠好像没有商量余地,手上轻轻一动的时候,一溜烟儿就跑到了沙发上,还眨眼间就睡得十分香甜。
余棠偏头看了很久,抬手往她脸上扔了个枕头:“……”
可是天亮的时候,余棠竟然又搭着这个枕头,窝沙发边在她怀里趴着,醒了半截的段汀栖顿时忍俊不禁,摸了摸她:“你到底干嘛呢宝贝儿?”
余棠维持着这个姿势按了下眉心:“我做梦了,梦到于铮弯腰看着我说‘跟我走好不好’。”
“当然不好,你才盖章了是我的,凭什么跟他走。”小段总脱口就是否决。
余棠顿时纠结地看着她:“……”
“而且你瞧你,离开我睡还能做梦,我都没做。”段汀栖又没个正经地瞎贫了一句,然后趁机问:“所以你害怕了吧?那我今晚还睡不睡沙发?”她推销自己:“我抱着你就绝对不做这个梦了。”
余棠竟然没否认,轻轻点了下头:“我是害怕了——因为我不想跟他走,我想跟我师父在一起。”
段汀栖嘴上虽然没个正经,手上却安抚性地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
“所以我能不能申请一下回床,不睡沙发了?”
余棠一想:“可以。”她补充:“攒着。”
段汀栖顿时乐了,感情她俩儿谁都没跟谁真的算过账,一到算账的时候都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