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靠着这点发了家,也有无数人赔了个倾家荡产。
苏老六和黑坨子这些人没什么文化,也根本不懂古玩,但他们眼通Yin阳,能感觉出旧东西上面带的气息,说白了,就是第三关。
有些东西带着积年怨气,有些东西带着祥瑞金光。
像这颗佛珠,就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虽然不值钱,可那祥瑞的气息是千金难求的,Yin阳术士这些人最喜欢戴些老东西,就是想借老东西积累的福气给自己挡挡煞。
“老黑,够意思啊,还想着你六哥”,苏老六拍拍黑坨子肩膀,笑的像偷了鸡的狐狸。
称呼从六爷到了六哥,黑坨子就知道苏老六消了气,心情登时放松了下来,瞧见客厅里一个男鬼正哭的梨花带雨,江垂云正搂着这鬼东西又哄又劝,不由得好奇道:“六哥,小鬼不听话啊,可不能这么惯”。
有些Yin阳术士喜欢养着几只小鬼供自己驱使,苏老六原先就养过两只,可惜自打跟了江垂云,那两只小鬼被夜叉的煞气化的干干净净,等苏老六想起来的时候,连个渣渣也没留下。
“咳咳,你懂啥”,苏老六不好意思跟黑坨子说,自己的搭档跟个鬼搞上了,推着黑坨子往外走。
黑坨子难得见一次江垂云,自然想巴结一番,嘴里直嚷嚷自己再捉几个听话的小鬼孝敬夜叉大老爷。
阿九听了,哇哇大哭起来,好不容易抬起来的脸又一猛子扎进江垂云怀里,气的江垂云一记眼刀就飞了过来。
苏老六浑身冷汗直流,这尊大神他巴结还来不及,赶忙推搡着黑坨子出了门,勾肩搭背地小声告诫他一定要小心说话,以后自有他的好处。
江垂云的真实身份,苏老六当然不想说,不然被别的同行惦记上,极有可能给江垂云盖庙上香供真身,他苏老六到时候便排不上号了。
72.
“六哥,你们家夜叉,是不是那个啊”,黑坨子在电梯里搓搓手,小声问。
“哪个啊?”苏老六存心装傻。
“嗨,就那个呗,六哥,你瞧弟弟我这身肌rou,多少小娘炮都往我身上靠,他们那种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黑坨子喋喋不休。
苏老六抬头望着电梯数字一点点变小,假装自己聋了。
“哥,哥,他不会是跟那个小鬼搞上了吧?”黑坨子手指怼了怼苏老六,冬瓜般粗壮的胳膊抱紧自己的胸大肌,哆嗦道:“哎呦,想想我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跟鬼乱搞?六哥,你可别吓我。”
苏老六装聋子失败,白了黑坨子一眼,算是默认了。
等你死了,把你送给夜叉大神打牙祭,瘦rou多肥rou少,吃一个顶三个。
苏老六暗自腹诽,电梯门一开,一个箭步跨出去,与大厅的管理员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六哥六哥,你跟他住一块儿,不膈应啊?”
黑坨子就是那种典型的自恋直男,遇见同志人群一定要隆重表达自己的鄙夷,以宣示自己的笔直属性,继而却要问东问西,好奇地把各种各样的细节都问清楚之后,再继续隆重表达自己的鄙夷。
“膈应啊,老膈应了”,苏老六忽然站定,转向黑坨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道:“所以,今晚去你家睡!”
闭着眼睛也知道今晚江垂云要搂着他的阿九天雷勾地火,苏老六决定知情识趣地出去躲一晚上。
黑坨子僵在原地,不知怎么话赶话到了这一步,就觉肩膀上软软地搭了几根手指,苏老六摸着他隆起的斜方肌,轻笑道:“兄弟,怎么着,不欢迎?怕我也是那种人啊?”
黑坨子连连摆手,嘴里连说六爷一看就是纯爷们,并且热烈欢迎六爷来镇宅。
苏老六看着黑坨子毫无芥蒂的样子,心口轻抒了一口气。
不是他胆子小,确实是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他一天到晚在外面耀武扬威,耍狠斗勇,手下也算有几个小弟,道上多少也要敬他几分,若是让人知道他曾跟男人有点什么,估计连卖鱼的老黄也要在背后讥笑他。
何况苏老六真的觉得自己挺直的,这几年都是对着女人流口水,胸大貌美,口味庸俗却专一。
生命中唯一一点行差踏错,就是跟殷泽那点事儿。
脸上有些热,苏老六跟黑坨子走到公寓门外,冬日的夜风徐徐吹来,伴着丝丝海chao气,拂在脸上很是舒服。
双手插在兜里,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苏老六的背脊挺的笔直。
他从鬼门关一而再地全身而退,他跟阎王爷谈条件,他的靠山是夜叉神。
通过接触了不得的人物,苏老六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平凡了起来,并且他觉得这夜晚无与lun比的美好,前路再有艰难险阻,他都有了一一克服的勇气。
他踌躇满志,他跃跃欲试,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苏老六通过对美好现状的肯定,终于有了直面过去的勇气。
直到他看见殷泽出现在眼前。
73.
“哥!”
殷泽的忽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