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渐渐的,伤口的血凝固了,起初江遥并没有觉得如何,可慢慢的,有东西顺着他拖在地上的腿往上爬,不是很激烈,可就是这种轻微的sao动,却更使人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逐渐从小腿蔓延到大腿,在到达腰腹,一只小手指尖大小的黑色虫子率先爬了上来,扁小的头上还有两个硕大的口器,那虫子用口器往血rou中一撕,便一头钻进江遥腹间撕裂的伤口处大快朵颐起来,江遥身躯一颤,那虫子半个身子钻了进去,只见它两条后腿还在不停扑腾。
慢慢的,爬上来的虫子越来越多,逐渐覆盖住他所有伤口,尽管此刻江遥已经神智飘散,可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瞬间将他的神智拉扯回身体中,好痛!身体被活生生撕咬的痛苦,让人发疯。
痛楚把美好的场景全部轰成碎片。
江遥惨叫着奋力挣扎,绑住他双手的绳索已经将他手腕磨破,可这点痛哪里比的上他身体上的痛楚,如果没有这两根绳索的禁锢,他一定会痛的在地上打滚,任他七尺男儿也难以忍受。
可所有挣扎只是徒劳,禁锢住他双手的绳索还死死捆绑着他,他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尽量让自己分心,不然他怕他撑不到最后就先咬舌自尽了,他还没告诉萧墨行他的心意,他不甘心。
眼前萧墨行的幻影仿佛被一下拉远,江遥拼命的追呀,用尽全部力气也追赶不上,萧墨行!萧墨行!萧墨行!!萧墨行!!江遥在心中一直大声喊着萧墨行的名字,仿佛这三个字有种别样的能力,可以让他在这片困境中喘息片刻,眼泪顺着眼角淌满脸颊,别丢下我……
萧云烟坐在江遥面前,看着他受百虫噬咬之刑,脸上溢出兴奋的笑容,心下一片痛快,“哼,和我争,你争的过吗?”
萧云烟站起来,拍拍屠广的肩道:“今天你做的很好,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应该清楚。”
“是是是。”屠广弓着身子,连连称是,埋下去的脸上,肌rou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送走萧云烟,天已经有些黑了,此刻江遥身上全是坑坑洼洼的伤口,蜜春已经挥发完了,虫子们纷纷从他的血rou中钻了出来褪下去。
江遥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整个人靠着绳索无力的挂着。两手手腕间血糊糊的一片,两个下人走上去把他解了下来,拖着回了下人房间,将他往地上一丢,任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便不再管他。
冰冷的地板让江遥清醒了些,他知道如果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受凉的话,恐怕就算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儿,也会大病一场。
他艰难的在系统内兑换了一些止血消炎和应急保命的药,双手颤抖的厉害,勉强把药送进口中,过了半晌,终于感觉好了一点。
身边来来回回走动的下人仿佛都视他为无物,自顾自的躺回床上歇息。
是夜,一个矫健的身影翻进了下人们住的后院,来人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把剑,走路悄无声息,足以见的此人功夫了得。
轻轻推开下人们住的房间,房间中鼾声四起,一丝月光打落进来,众人都还在熟睡。
地上一个人影突然让来人止住了脚步,他站在哪里足足注视了地上那人良久,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力气之大,让指骨都显的苍白,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随后他走上去,想将地上那人抱起来,可他半天没有动手,地上那人浑身都是伤口,竟然没有一处可以让他下手的。
终于将人小心翼翼抱在怀中,怀里的人身子冰凉一动不动,像个死人般,那人似乎有些害怕,手指颤抖的往他鼻下探了探,感受到鼻息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抱着怀里的人飞快离开了这里。
其实今日受的伤,并没有伤及性命,仅仅是皮rou之痛而已,更何况江遥还吃了系统里的药,等他睁眼时除了痛,到没其他不适。
他正躺在一张木床上,能感觉到伤口似乎已经上了药,尽管如此,身上每一处还是痛的仿佛刀割般,他侧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点着蜡烛,很狭窄,整个屋子非常简陋,甚至连个桌椅都没有,把头往上抬了抬,才发现他床边还站了个人,那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圈好像有点泛红。
“七?”江遥开口叫了一声,喉咙间烧灼般的疼痛,声音沙哑,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今日在百虫噬咬下,他早已惨叫着拉破了嗓子,想起他曾受到的酷刑,身躯仍似条件反射的发颤。
他闭了闭眼,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在睁开,七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咽了咽口水,喉间烧灼般的痛感好了些,“七?”江遥又叫了他一声。
“为什么不叫痛?”
“什么?”江遥似乎对七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不解。
“很痛吧?那身伤。”天知道当他看见孤伶伶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江遥时是何种心情,愤怒、疯狂、痛苦、怜惜,都有,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江遥那身伤,对与他们这种从小就习惯受罚的暗卫看起来都是如此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