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
谢淳包裹着他的手,带他解开自己的腰封。
“你今日挑的衣裳,很好。”
腰封落地,谢淳脱了外袍。
宣和略微睁大了眼,眼尾的红晕便愈发显眼。
谢淳也发现了他的视力问题,凑近了,抵着他的额头问:“我是谁?”
宣和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企图推开他,但手上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谢淳抓住他的手,轻吻他的指尖,目光却对上了他的眼睛,又问了一次:“我是谁?”
宣和只觉得连视线都被他掌控,脱口而出:“谢……”
“嗯?”
宣和陡然间清醒,就要喊人,却被谢淳识破,捏着他的下巴堵住了嘴。
宣和疯了一样挣扎,口腔中血腥味弥漫开,是谢淳的血。
他怕宣和伤了自己,松开他,却在宣和在次出声之前告诉他:“王府亲卫在外面。”
宣和当然知道他的亲卫在外面,谢淳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谢淳碰了碰他的嘴角,告诉他:“燕王亲卫。”
宣和便收了求救的心思,燕王亲卫,主角的利刃,不是陪他斗鸡撵狗的郡王府亲卫可以比的。
谢淳想,阿和果然知道。
他继续动作,宣和又挣扎起来,谢淳怕伤了他,只是虚虚地限制他的动作而非全然压制,宣和仍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他终于意识到躲不过去,索性闭上眼不再浪费力气。
谢淳亲亲他的眼皮:“阿和,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若是平时听到谢淳说这样的话,宣和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但现他受制于人毫无反抗之力,他只觉得憋屈,觉得委屈。
他转开脑袋,谢淳就亲吻他的鬓发。
阳光照耀在山间,山上的雪水融化,汇成了一股一股的溪流,在山麓汇成又宽又浅的河,滋润了草木,淌入山谷,带来春的气息。
宣和眼角渗出泪水,不知是委屈还是疼。
谢淳俯身吻去他的泪,压着嗓子说:“阿和不哭。”
外头王府亲卫见他们这么久还没出来,便来敲门。
谢淳没有应。
“燕王殿下?我们郡王爷如何了?可要小的进来帮把手?”
谢淳感受到了宣和的紧张,贴着他的耳朵问:“阿和想他们进来吗?”
宣和没想到他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气得咬他。
别说现在他现在使不上力,不疼,就算宣和从他身上生生撕下一块rou,谢淳都不会皱一下眉。
但他知道怎样叫宣和泄愤。
闷哼一声,装得还挺像回事。
门再次被敲响:“燕王殿下?”
谢淳终于开口:“阿和睡着了,晚些回府。”
门外,亲卫摸着脑袋走开,四个人聚在树荫底下坐着,至于那俩被绑起来的已经叫人带回王府。
却不知隔壁院子里的人松了口气。
赵诚就带着的弟兄藏在隔壁院子里,时刻关注这边的响动,胆战心惊的。
赵诚到不是怕了郡王府的亲卫,他们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而这些人打猎可以,打架一定比不上他们。
但他心虚啊。
他单是知道燕王亲卫要上阵杀敌,不知道还要帮主子做这档子事啊。
他情愿回凉州去。
他看着身边以为魏王不来任务已经结束的兄弟们十分羡慕,身为副官,总是要承受更多。
宣和一开始咬着谢淳的肩不松口,后来也反应过来这对他什么影响,转为咬他的脸,怎么看都是这里比较软。
谢淳笑了一声,宣和能感受到他胸腔在震动,谢淳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如果忽略其他动作,这场面看起来颇有几分温馨。
只是他刚刚咬得谢淳一脸的口水,现在口水就回了他自己脸上。
谢淳自始至终都很克制,正面相对,时刻都能看到宣和的表情,他像是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宣和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山谷中的的鹅卵石,溪水淙淙,流入山谷,覆盖了他。
水流温柔又无法阻挡,包裹着他,不断冲刷。
没有很强烈的刺激,温温和和却不容抗拒,磨平了他的棱角,磨灭了他的锋芒,叫他再燃不起一点儿斗志。
只想沉沦。
石头合该沉在水底的。
春汛过去,水流便平缓了,鹅卵石仍浸没在水中,溪水缓缓地从他身边流过,缠缠绵绵,余韵悠长。
宣和满身的汗,谢淳亲亲他的眼角:“累了,睡一觉。”
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宣和暂时没力气同他计较,他也确实累了。
谢淳抱着他,轻轻触碰他的眉眼,直到宣和蹙眉他才微笑着放开。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彻底黑了,谢淳不在,宣和试着捏了捏拳,身上仍旧是软绵绵的,但也算有了些力气。
他撑着自己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