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文妃也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
她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力气。她放弃了挣扎,最终任命地扣住了祈帝的手。
*
宫中的变动很快就有人传到了长安城门口,门口的驻军本就是三营中人,打自己的兄弟他们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如今有人告诉他们陆绥并没有谋反,他们当即停下了厮杀。
长安城门不攻而破,陆绥看着互相抱做一团的将士们展颜一笑,心想的却是他真的熬下来了。
现下,他们最终的目的只剩下皇宫了。
叶宝璋最终还是迟了,从进入正德门时他便听到了那声响彻霄汉的丧钟。他不是文妃,那声丧钟应证了他心里的猜测。
陆巡和文妃这两个蠢货败了。
如今三营归心陆绥,他的计划彻底黄了。手里的虎符和狼铁形如虚置,狼营和虎营的士兵不会再听命于他,他不能再继续逗留。
他要留着一条命,他要活下去!
想通这一点,叶宝璋调转马头,寻了一条隐蔽的道路准备直奔自己在郊外的住宅。如今陆绥攻城成功,势必会直入皇宫打算来个瓮中捉鳖,更何况温庭弈就在宫里,他于公于私都会赶回皇宫。
只要自己趁机收拾好一切远离长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的一条性命,一切还可以重来。
叶宝璋急匆匆地往郊外赶,红锦的尸身还在京郊的别院里放着,他要走也要带红锦一起离开。
叶宝璋急匆匆赶回去,却在门外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狂风呼啸而过。叶宝璋勒马在门前,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两眼,心里暗叫不好。刚打算掉头离开,突然一记箭矢朝他飞来,他只顾躲避,一不留神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受惊飞奔而去,他趴在地上,眼前突然慢慢出现了一双暗黑色的鞋尖。
叶宝璋缓缓闭眼,道:“我输了。”
陆绥蹲下身子,一手钳住他的下巴令他抬头看向自己,神色复杂。良久,他才开口道:“你输了,宝璋。”
皇宫安生以后,温庭弈派人封锁了消息。太后依旧还在安眠,禁军守着寿康宫,期间无人打扰太后安寝。
温庭弈说过,待太后大梦醒来,必会让她看见海清河晏,海阔天空。
他未食言。
晚间的风吹得人越发清醒,温庭弈一直都没有休息,站在金龙殿的门口一站就是一下午。
他在等陆绥。
前线的消息已经传来,他知道陆绥现在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只是他答应过陆绥,无论他们两个人相距多远,两人各在何方,他都会为陆绥撑一盏明灯,待君归家。
皇宫的夜总是无比冷清,温庭弈握着手中的明灯,目光只停留在通往金龙殿的这一条通道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影才慢慢地从远处走来,渐渐步入温庭弈的视线,离他越来越近,那人的轮廓也越发清晰。
温庭弈可以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断地轻颤,他的心脏也在狂跳。
陆绥一身黑衣隐匿在夜色中,晚风吹起他的披风,四下飘起。
两人相隔不过十步的时候,温庭弈忽而展颜,朝他伸出了手:“殿下,臣来接您回家了。”
陆绥将那人的手扣住,只向自己这边轻轻一扯,温庭弈就卷入到了自己的怀中。明灯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烛火扑灭,只有温庭弈身上浅淡的乌沉香和他猛烈的心跳。
他如沉鱼游故渊,羁鸟入旧林,无比心安地拥抱自己的心上人。
终于,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的春光,终于来了……好在春光还算明媚,他还可以配心上人去赏一场无边潋滟的景。
*
陆绥再次去见叶宝璋是在三天后,皇宫已经彻底平定下来。陆绥解决完了三营的伤兵,带着要命的头痛去提见了叶宝璋。
大理寺的牢房里,叶宝璋关在了曾经关押珩萧的那块重刑犯才会待得区域。不过不同的是,陆绥特意叮嘱不许有人伤害他分毫。
叶宝璋抓进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被捆在座椅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珠可以转动,其他的地方都被牢牢地禁锢住了。
陆绥端着一碗药进入牢房中,将药丸放在桌子上,而后坐到了叶宝璋的对面,盯着叶宝璋看。
“宝璋,你知道这些时日我在想什么吗?”陆绥单手撑着下巴,幽幽地开口。
叶宝璋不言语,陆绥也没打算让他回答。
于是陆绥自顾自地开口道:“我不想让你死,宝璋。便是你无情无义,害死我父王,构陷珩萧入狱,而今间接杀害小楼,酿成这一场血雨腥风……”
“我还是想救你一命。”
叶宝璋猛然抬起头,似乎是不大却信陆绥会真的放过自己。
“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无心,我却有情。毕竟我同你自幼相识一场,你也曾经是我护着长大的弟弟,你之所以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