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数落,很多名词明明平常都有背,现在还要依赖网易有道词典。
应颂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这是不想浪费自己刚刚头脑一热充的VIP,你看,还会教发音规则呢,平时点进这里都是我不敢奢求的事啊。”
某大学英语讲师点着头评价:“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在哥本哈根转站,坐上开往奥斯陆的火车后,应颂又在担心他一丢丢挪威语都不会讲,英语还烂得一塌糊涂。
任岘给他打开了包装的酸nai,替他裹好围巾的同时露出他的小嘴,看着他喝,一边说:“自信一点,这座城市里还是可以对着大部分的年轻人讲英语的,再者说,你并不是烂得一塌糊涂,你在用英语骂我方面格外有天赋。”
窗外铁路沿线是一望无际的雪,远处城镇的灯光已经在厚雪的掩埋下变得有些微弱,应颂在这样浅淡的光影下敛了眸子,红着脸说:“或许是因为无论学什么语言,最快上嘴的一定会是脏话吧。”
听着他狡辩的说辞,任岘又是觉得小孩可爱,又认为他在强词夺理,最后只得摸着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哭笑不得地认同他。
他们的列车路过丹麦,小时候梦中的童话王国,应颂半梦半醒地靠着任岘说丑小鸭,拇指姑娘,Jing卫填海的故事,任岘听到后来越来越不对,为什么丑小鸭会华丽变身成为拇指姑娘,经过男魔法师之手,幻化成了一只衔木枝的鸟?
他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说:“宝贝,是不是没有睡醒?”
应颂诚实地点了点头,又在他耳边说:“好想念妈妈,如果一会儿见到她了我该说些什么好……”
“爸爸呢,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喜欢我吗……”
他在颠簸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手指紧紧抓着任岘不放,越是向往北境风光,越是要忍耐别的地区所没有的严寒,任岘贴心地替他在衣服与裤子的内侧都贴上了暖宝贴,超长维持发热的时间,即便是这样,任岘的手都被应颂暖凉了。
他自我催眠,一定是周围气温的变化。
火车站里有专门的接机人员,提了二人的行李,送他们去奥斯陆的镇上,在车上睡足了的应颂,此刻隔着车窗玻璃,兴意盎然地看着街道上后退的风景,异国的人们,与异国的冰雪,在他的眼里泛着淡淡的影子,并一路流淌到了心底,想到未来他和任岘还会娶到更多的地方,和这个男人感受世界的缤纷,他就暗喜不已。
雪还在不停地下,挪威的冬季,夜晚总是如同日出一样来得突然,这里的马路并没有国内那样宽阔,但此刻这座小城里,熏黄的暖光铺在皑皑白雪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
任岘让司机先运着行李去他们的酒店了,他下车,牵着应颂的手来到了一家咖啡店,选了一个橱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到马路上的街景。
北欧人的身高普遍都不低,应颂一米八走在街上都会让人感觉平平无奇,白皙的皮肤和眼波流转的各色眸子,都会吸引他的眼球,不好意思直视人家,因为这样显得会很失礼,他只好用余光偷偷打量。
应颂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手掌贴着咖啡杯的杯壁取暖,听着店里那些人比英语听着还要复杂的挪威语,他就一阵心慌,没头没脑地问任岘:“现在可以用普通话和你交流吗?”
“想说什么都可以,”任岘搂上了他的肩,和他一起看着橱窗外落雪下匆匆而过的人,他垂下眼睫,敛住了眸里的光彩,轻轻道:“此刻我们都可以在这里大谈特谈性爱的话题,没有人听得懂。”
应颂靠着他的肩,抿了一口咖啡,小声口头警告他:“别想耍流氓,任岘,这已经在你家的地界上了,收敛一些。”
任岘不说话,只是笑。
“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严寒了吗,为什么大多数人穿得都比较少啊?”
曾经只能在书中世界地形图上看到的约摸一指宽的地方,梦幻的斯堪的纳维亚山脉孕育出的人种,愈是接近北极,愈能展现别样的生命活力,冬季的这里,与匆匆一眼的丹麦齐名,美得让人震惊。
任岘放下了小孩用头绳扎着的头发,让他能靠得安稳一些,点头说:“或许吧。”
“我们是不是在等爸爸妈妈?”
他刻意不去听店里纷杂的声音,唯一心想着和任岘在一起,戴着戒指的左手轻轻过去,穿过任岘放在桌上的手心,并抓住了他的手指,慢悠悠在空中晃荡。
任岘对刚刚端来新鲜出炉蛋糕的服务员微笑着道了一句:“Takk。【谢谢”
他用叉子挖了一小块蛋糕递进应颂的嘴里,温声道:“并没有,爸爸妈妈明天才过来。”
应颂咀嚼了几下蛋糕,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眼前一亮,他指着橱窗外,笑着对任岘说:“你看,这么冷的天这个男人他还穿着船袜。”
任岘的手指包住了小孩向窗外指着的食指,在他指尖吻了吻,说:“宝贝,指着别人可有些不礼貌哦。”
结果下一秒,应颂口中那个穿着船袜的男人就站到了橱窗外,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