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嗯?”
“我们结婚吧。”
应颂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任岘带着他,打开了客厅的灯,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茫然与无措无处遁逃,任岘放开了他的手,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他手心滑过,抱着他让他坐在了沙发上。
而面前的茶几上正是一束火红的九十九朵玫瑰,与那日告白时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外面垫着的花纸也是相同的颜色,任岘吻了吻他的侧脸,起身拿起了花,和西裤口袋里的一个包装Jing美的小盒子。
见此场景,应颂便什么都懂了,他咕哝着说:“你做什么啊……”
一边,就连眼泪也掉了出来。
金毛跑了过来,蹲坐在任岘的脚边,耷拉着舌头兴奋的看着他,似乎它比任岘还要更为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而任岘再一次在他眼前单膝跪了下来,只不过那只曾经拿一束简陋的青菜做的横截面的玫瑰的手,如今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和一块细长方形的宝石蓝绒盒,任岘轻轻打开,里面是今年古驰最新款的古埃及衔尾蛇指间戒。
这枚戒指,同时可环绕四根手指戴着,素金上黑白红三色的碎钻勾勒出了一条妖娆的衔尾蛇,象征着再生,与永恒的生命。
他之前还和朋友在网上偶尔瞄到过,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买给他。
任岘把花递给了他,在玫瑰特有的香气里,吻掉应颂淌出来的眼泪,说着乖。
应颂把花抽出来放在了一边,大力地把任岘抱了个满怀,咬着他的耳朵,啜泣着问:“你是认真的?”
任岘的话里蕴着笑意,他说:“对你,我从来没有不认真过。”说着,他悄悄地卸下了之前给应颂的那枚戒指,而应颂虽然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也暗中配合着他,戴上了那枚意义非凡的戒指。
指间的微凉,和怀里男人的温暖,都让应颂激动,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任岘压在沙发上抱着他偷偷地说:“太贵重了。”
“只有你一个,我也不会给别的野男人花钱。”
这话应颂明显听出了别的意思,看了一眼任岘,又捧着他的脸哄他:“我和他是兄弟,好哥们啦,岘岘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醋,作为长辈你不该让着我一点吗?”
“那,我能一辈子都让着你,你可以一辈子只对我撒欢吗?”
这又在变相地表白了,应颂觉得无论他怎么躲藏,问题就是问题,摆在那里不解决,它就会永远在那里,逐渐长成一根刺,磨着他心尖上的rou,不疼,但每次跳动时又感到难受。
“任岘,你还不清楚吗?我没推开你,没跑开,这就是答应,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想和你一起养狗,以后或许还会一起养花,去旅游,去酒庄玩,去很多地方,但这些行为,和我想去的目的地,都不及你,我爱你。”
“我说过,你就是一座玫瑰山,荆棘颇多又用玫瑰吸引着我前往,自此以后每当我看到巍峨的大山,娇艳的玫瑰,都能让我想到你,我们彼此相遇,又彼此驯服,这不该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吗?”
他抱着任岘,亲吻他的眉眼,跨坐在他身上再直着腰居高临下看他,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四瓣嘴唇便磕在了一起,如胶似漆,唇舌厮磨。
任岘听到小孩的呢喃:“见山如见你,任岘。”他也听到自己说:“你本就应该送进我怀里,乖宝。”
任岘,应颂,多么美好的名字。
任岘单手给小孩戴上了一款腕表,表盘里的金色陀飞轮如同两人爱彼此的心,永不停歇地转动着,黑色的光感与质地与任岘的腕表如出一辙,只不过上面的钻石,没有他那样雍容华贵了。
只有六颗细钻嵌在上面。
他在应颂耳边说:“这是我们任家的聘礼,你收好了。”
应颂就知道事情会有不对劲,他从怀里抬头,一看自己的手腕,霎时觉得舌头有点烫嘴,“这……这什么…全全全…全球仅发行八十八块的罗杰杜彼黑光陀飞轮,你把那样媚俗的钻石都自己凿下来了?”
任岘抱着他抬腕给他看,哭笑不得地说:“没有,宝,咱们两个都有的。”
“……”
应颂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抵着任岘的额头,问:“你下了血本,就为了和我结婚?”
“我在乎的又不是钱。”
“那你以后如果不要我了呢,会不会小气地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然后去诓骗下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应颂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任岘以后不要他了,他就把戒指和腕表都租出去,租给现在喜欢博人眼球以求关注的网红主播们,就像租名贵车一样,一天几百一天几百,根本不用动用自己什么才学,没过几天,他也能把自己养活得十分旺盛,走上人生巅峰,再收购任岘酒庄,把他家所有的窖藏都在任岘的面前倒进地中海里。
任岘:“……”
他苦笑道:“宝贝,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渣男的形象吗?”
应颂眨眨眼睛,“你知道我刚刚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