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任岘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从口舌翻搅到最终,呼吸平复下来后吻着他的唇角,他从里面莫名地感受到了任岘体现出了一丝脆弱,如一根时隐时现的丝线似的在他的神经周围游走,而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应颂的拇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眉眼,最后改变了心意,扳着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脑后,粗硬的短茬他摸得心悸,悄声问道:“乖,跟我说说怎么了?”
任岘搂着他的腰,看着小孩光洁又窄仄的下颌,小声说:“没事,想你了,抱歉,是我任性了。”
还是疑点重重,任岘与平常不相统一的表现让他感到困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又找不到其中的关窍,只得哄着说道:“那回家好不好?”
任岘点点头,把他抱了下来,就在他要牵自己手的一刹那,电光火石一般涌起了什么看似普通的回忆,应颂问道:“刚刚是谁打电话给你的?”
任岘恢复了最初的样子,笑得毫无破绽:“乖宝乱想什么呢?我叫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咱们俩很久了。”
应颂只好按下心头疑虑,和他一起出了大厅,医院的大门口,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屋檐下等着,见到他俩以后格外激动,上前来,说道:“任总,你们终于下来了,走吧,上车。”
在这一刻应颂改变了主意,他拉住了任岘的手,咬着嘴唇万般纠结,最终看着他,问道:“这里离家远吗?”
任岘还没发话,司机倒是殷切道:“小少爷,不是很远,步行也就是二十分钟,开车大概五分钟就能到。”
“我们走回家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司机,连任岘也有些吃惊,皱着眉,带着轻微的训斥,说道:“胡闹,你还生着病呢。”
应颂把任岘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抿着嘴笑:“你看,烧已经退了,我嗓子也不是很痛了,我就是想,和你看看深夜街上的雪景,满足之前对你的承诺。”
任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与他漠然对峙着,后来在他期盼的眼神里败得一塌糊涂,“小林,把车上的伞拿过来。”
“任总,怎么连你也……”
“去吧,我家小孩我惯着,反正生病了是他自己受着。”
应颂也不顾林司机在当场,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得寸进尺道:“你背我。”
这样的表现深得任岘的心意,他慢慢地回吻,心如化冻春水,嗓音越发柔和:“好,我的小祖宗。”
行人寥寥,空阔的大街上,炫目的灯光被雪色隐去大半,只依稀照着回家的路途,寒风料峭,搔刮着人的脸。
有一清俊挺拔的身影,在雪夜里缓缓踱步向前走着,扒在他背上的小孩帮他撑着伞,一只手攀在他的肩头,用侧脸相互蹭着,时而亲亲他的脸,时而滚热的嘴唇在他后颈留恋不止,还用挑衅的语气问他:“你的体力足够支撑咱们回家吗?累了就说出来,剩下的路我背你回去。”
虽然顽劣,但其背后的浓情一览无余。
任岘的语气里弥漫着笑意:“是谁抱着你从客厅一路做到卧室里的,嗯?当时为什么不怀疑我的体力?哪个小坏蛋被我抱着又哭又闹说让我慢一点的?”
应颂的脸顿时爆红,捂住了男人总是不会把门的嘴,气急道:“在街上呢,收敛一点。”
任岘只是笑。
但是情意就这样被任岘勾了起来,他总是说着让自己害羞,又听得十分过瘾,符合自己心意的话,他放开了自己的手,枕在他的背上,问:“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任岘温声道:“哪里会有什么事?乖,别乱想。”
如今任岘越是不让他乱想,他想的越多,“公司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即使出现问题,你我也养得起,我砸锅卖铁养你。”
应颂嗫喏:“你今天的样子吓到我了,就像在车里那次一样强势,我生怕你发作起来把我剥了,不计后果地做接下来的事。”
“今天吓到你了,我为我的鲁莽和冲动道歉,宝,对不起。”
应颂没说话,只是侧头轻轻地咬住了他耳廓上的那块小软rou,分出去一部分的注意力,专心听着雪落在他撑着的黑色伞面上的声音。
男人的背挺阔而舒适,有时候他任性地想一辈子都不下来,此后任岘去哪儿他去哪儿。过了许久,他才松了牙齿,鼻子吸了吸,囔囔的鼻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软:“没事。你喜欢和我一起压马路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任岘,此刻让我想起了和你共度的那一个公园之夜,你的告白,和你的吻,都在我的脑海里辗转,留恋。转眼间,两个月都快过去了,而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彼此都没有改变过心意。”
应颂接的话简直正中任岘心头,明明回答的是喜不喜欢和他一起压马路的问题,然而他却借机告白,诉情意。他托着应颂腿侧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满腔的爱化作漫天飞雪,正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他的心田。
既然任岘用行动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