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客观——由此看来,88%先生也并非一无是处——如果我是其他人的话,听到后也会同样对这位以利亚·安塔伊先生抱有疑虑的吧?
我拒不认罪,但表示不反抗调查,我答应同他们回到「塔」中做澄清辩护。
于是,两位检察官rou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同他们一起走出向导义务服务中心时,那位方才被我进行过Jing神疏导的哨兵先生与我们擦肩而过,他看到了检察官的制服,好奇地停住了,便接着看到了他们身边的我,结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匆匆再次走向了前台——哦,这实在是有些好笑,我实在没兴趣和那个工夫对他的脑袋动手脚,他应该相信我的职业素养的。
路上,我向两位检察官问出了唯一让我担忧的问题,“艾尔瑞那边会怎么样?”
88%先生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里藏着嘲讽——但殴打检察官是会被视为抗拒调查的,我只能忍住心中的忿然——只听他回答道,“已经有另一组去请他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他被相关法律保护着。”
“你们会给他做Jing神鉴定?他会进镇静室?”我脸色不太好地问道。
显然,我的话一下切进了重点,哨兵88%先生一下沉默了,他当然也知道镇静室是个什么可怕的鬼地方,他的向导先生委婉地道,“是保护性Jing神鉴定,镇静室则最多不超过24小时。”
我沉默了,我开始感到愤怒和愧疚,为艾尔瑞即将为我所承受的一切——汹涌而来的伤感如chao,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但实际上到了「塔」里才回过神来。
现在我只希望,艾尔瑞不要在得知全部真相后离我而去。如果我没有遇见他,他没有爱上我,他一辈子都不会遭受到这种残酷而冷漠的对待。
这年轻可爱的小画家,应该坐在自己的小画室里,半迎着和煦的阳光,在空气中轻轻飞舞的浮尘的环绕里,微蹙着眉思索每一笔的落下,最后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颜料;或者在一个静谧的夜晚,他会手捧小说缩进沙发,借着暖调的灯光专注地窥探纸面后的世界,为其中不幸的人物命运暗自落泪……而不是即将被关在一个空白的屋子里,然后被毫无反抗力地拉到法庭上,被向导触碰脑袋,被法官冷漠地质询——他是否感受到了爱人的Cao纵和背叛?
而我,可以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向导在行为上的清白,但我甚至无法向艾尔瑞解释,为何我会如此巧合地开始追求他……我竟还成功地得到了他的爱。
当艾尔瑞了解一切、并遭受这一切后,他还会相信,我是在纯粹地爱着他吗?我在他心目中,会不会就此蜕变成一个面目狰狞、心灵无耻的恶魔,把爱当作诱饵,欺骗他的落入我的陷阱,然后心甘情愿地付出爱意?
……
我不能失去他。我无法失去他。
番外5.6(End)
6.
我和艾尔瑞正经营着一个叫做堤(La jetée)的独立艺术空间,承办画廊展览、画作贩卖以及各式各类的艺术活动,当然,也仍然在出版双月刊的艺术评论杂志——没错,这就是那个我们接手的烂摊子之后的模样,堪称改头换面。
我和艾尔瑞搬家了,我们在学园区租了一栋二层的工作室(房主听说艾尔瑞是QM学院的学生,还给了我们优惠价),并把住处也搬到了不远处,这样,艾尔瑞上课和来工作室找我都很方便。
——哦,你们是不是要说,我似乎跳过去了很长一段故事?
是的,没错,我无意将在那次审判之后我和艾尔瑞私密而美好的经历更加大方地共享出来了。不过呢,我也不太知道艾尔瑞对你们说了什么,但他总是坦率得有些令人担忧,所以我猜,你们已经在他那边读到了不少吧?
好吧,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就是,我确实收到了艾尔瑞送给我的肖像画。
他把我朝着蒙着画布的画架推去时扭捏和害羞的神情,我至今记忆犹新——也许就算是能够面不改色地面对人体模特、性格再热情奔放的画家,在面对作品的评论者时都会紧张——更不用说艾尔瑞这个甚至能在专业上都谦逊到过分的小青年了。
何况我对他来说更算不上的是批评者,我故意对艾尔瑞开玩笑道,“就算你把我画成怪兽,我也依旧爱你。”
艾尔瑞便轻轻踹了我的小腿一脚,嗔视着示意我快看。
不过说实在的,我确实是略带忐忑。因为我印象中里的肖像画只有一种——那就是模特微侧着身,双手在身前优雅而古板地交叠,嘴角挂着亘古不变的得体大方的虚假笑容,然后任由光线与Yin影在他们的脸上织出一个三角形状——我真有些害怕艾尔瑞把我画成这种无比正经端庄的模样,仿佛只要他再画出一幅自画像,我们就能再凑出一张证件登记照来。
但实际上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没有能够印上历史教科书的“以利亚·安塔伊先生肖像”——画面上,色调是暖色的,我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陷在阳台米黄色的软椅里,阳光就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