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发现赵氏所行之事后,大约是在剜心前以颂法将仙灵植于了将要赴任的谷娘子之身。谷娘子死后,七世之法便成。后仙灵之力,一直散播于其后嗣血脉之中也是合理。我即然对谷女施行封印之术,却其实对赵氏无碍,禁锢之术,只在陆吾这一支血脉中。所以赵氏修行无碍。”这当然还只是推测,具体如何,还是要在仙冢天道神殿中查看。
济物山主人与英女听了,却也深以为然。
京半夏顿了顿,说:“我今次入水境,理清来龙去脉到是次要,最要紧的是,查出祟的由来。也好彻底解决了这件事。”
英女听了,便忍不了脾气,只说:“四海之大,又不独只有你一个修士。你把进去的法子交侍了,大家合力去办就是。”
又说:“这次我到是不骂你,只是你要进去容易,又打算如何出来呢?水境以米氏之力封闭了起来,里面的东西是绝不可能出得来的!”
话说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济物山主人。
她与济物主人从赵沉舟口中听到这些事之后,直到最近,心绪才平静一些。但坐在一处,便是英女这样飒爽的人,也时不时会突然回首看一眼旁边的苏濯清是否安好,来叫自已安心。
济物山主见她回首看自已,以眼色安抚她。
不过想起来一件事,对京半夏说:“吴姜早已跟着沉舟回了家,现在济物由我亲自教授,想来你也知道了。可有一件事,也是奇怪。她明明修为滂沱却时灵时不灵的,也结不成内丹。如今你说,她就是申姜,那大概是受血脉禁锢术法的影响,才会如此。如今知道原由,到也好说。不过,真要论起来,她若是申姜,即是陆吾后人,又是赵氏之身,再加之身承仙灵之力。可算是,集仙、人、水境为一体。只侍时日,必有大成。到时候,再由她入水境,比你、比所有人的成算都要大一些。”
京半夏蓦然打断他的话:“不必。这件事,合该由我去做。”又问:“赵沉舟可想起来,申姜是怎么成了吴姜的?他以吴偃师的身份,抚育阿姜长大,应是知道一些首尾原由。”
济物主人摇头:“他记不清楚了。这件事,大概只在水境中还有机会确认。”
京半夏轻轻笑:“我想也是。”这也是他想入水镜的一个原因。
济物主人说着也是笑:“不知道你是怎么吓唬了她,她在济物一听到你的名字,就退避三舍的。日前我叫她,送东西往祟山来,她也不肯。仿佛要她命似的。”
京半夏只是说:“我与她,都是孽缘。这样不是很好吗。”
济物主人只是叹气。
英女见京半夏在入不入水境这件事上,如此固执己见,便很是不悦:“我看你,也是莫明其妙。怎么说不听呢?这些大的事,你与谁也不说,谁的主意也不问,就自行其事。到时候就算你解决了麻烦 ,却自已困死在里头,又要如何是好?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如此急着给自已脱罪吗?却也不晓得看看时机再说再做!”
济物山主人看了她一眼,她不服,但也没有再多说。
济物山主对京半夏说:“不论赵沉舟说你彼时做过什么,可那一件件的事,此时的你并没有做过。那便谁也不能硬将这些事,按到你的头上。世上,哪有人因自已没做过的事受罚的呢?”
英女原想说什么,但见济物山主人对柔和的目光看着自已,到底只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他继续说道:“即使是有些事关于申姜的事,确实还弄不清楚原由,到也不必太钻牛角尖,知道她就行了。”声音平缓而沉稳。
说完见京半夏只是不语,又说:“至于除‘祟’,若是以修为来论,到也不应该是你进水境去,一来,因赵氏大府的事,你修为受损。二来,你身上还有旧伤。实该当是我……”
英女怒道:“你不要胡说!”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是济物、赵氏与蚩山这三家的事,是天下大事。怎么就只在你……”顿一顿,看在赵氏没有断后的面子上,又把京半夏加上去:“你与他之间打转呢?便该邀请各山门来,坐在一起拟定个章程,商量清楚。”
“要这样,因怕人选一万年也定不下来的。”济物山主安抚她:“现在并没有祟神出世,没有仆鬼做乱,也没有渊宅镇压在水境之上。就算祟神出自水境,现正在水境中。但恐怕也还不成气候。进去到也不至于‘死路一条’这么凶险。至于出入之事,也未必一定出不来。只要界门内神核彻底归寂,再加之四海之内腐地一除,神祇便会再生。米氏受神祇感召重生后,界门还是会开的。”
“那要多久?”英女厉声道:“几千年?几万年?这么久,再高的修为也都归化天地了!”
看着天色晚了,京半夏受不得寒气,咳嗽起来。
英女被打断,只对京半夏怒气冲冲说:“总之,这件事你先不要擅动。四海的人都死光了不成?你只等我明日的消息便是。”便带济物山主人走了。
两人走出了院落,济物山主人看着她只轻声笑。
英女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