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遍,以后这个地方再也不要来了。”
陆言看着秦漠关上了门,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他抱着马桶慢慢站起来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镜子里面的自己变得同样不像自己,泛红的脸,以前总爱笑的自己因为要保持严肃的形象也不得不少笑或者不笑,甚至到了最后是真的不爱笑了。他总是在计较江衡壹在变化,他又何尝不是,当他真正想起要亲江衡壹的时候,却感到无比恶心。
陆言低头洗了一把脸,一遍遍往脸上扑的冰凉的自来水能洗刷掉昏沉的酒意,和一直看不明白的心,他早就不爱江衡壹,看似汹涌的爱意能维持下去的不过是他那颗自己骗自己和自诩情深的心。
☆、十年 05
林深被葬在了静山,那一小块的地方告别仪式没有太多的人,除了陆言和王晋旻和几个朋友,最让人意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的是林深的爸爸,他穿着黑色西装,西服裤脚不知道在哪里沾了些泥土,他戴着一副眼镜,头发两边有些花白。
从接到电话时的错愕到逐渐消化信息,以及现如今站在这里的镇定,没有人知道林策远用了多少时间,过去的争吵厌恶都好像是几百年以前的事情,他维持着体面人的假象体面地来送了林深最后一程。
天气有些Yin沉,陆言站在最前面什么都没说,长时间的体力Jing神的双重打击,让他看起来Jing神不太好,林策远站在中间的位置,他戴了一副老花眼镜,他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林策远仔细看了眼墓碑,上面贴着的还是他熟悉的林深的样子,是五年前的照片,带着微微的笑意和一丝还没走出校园的青涩稚嫩,跟林策远在脑海里林深的应该有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自从医院一别后,再未见过林深,就算林深有再大的变化他都不会发现。说断了的父子情分到现在却是真正地断了。
默哀,鞠躬,好像活着的人把所有一切可以哀表心意的事情都做了,心里的愧疚就可以少上几分,王晋旻站在最后,他抬头看了看天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天公作美,连天都知道为林深哭上一哭。
林策远在仪式一结束就着急要走,他什么都没带,似乎是害怕这隐隐约约想要下的雨降落在他的头上将他困在山上,王晋旻跟在他后面,喊了一声:“伯父。”
林策远下意识地回了头,他以为会是陆言,没想到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脸庞。
“你是?”
“我是林哥的同事,林哥在之前托我给你一点东西。” 王晋旻从西服里面掏出了一个稍大一些的信封,他起初也很诧异,林哥辞职以后他怎么打他的电话都没人接,他以为林哥出国旅游了,也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他收到这一封邮件他才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信里的内容他不并知道,林哥很少提到他父亲,之前短短几句话的聊天似乎很容易看出这个男人的冷漠,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如此铁石心肠的人是怎么生出林哥这么软心肠的人。
王晋旻依然站在林策远的面前,林策远打开信封,出乎意料的是里面除了信之外,还有另外三样东西。
一张银行卡,一个钥匙和一张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照片,照片可以看出被保存的很好,外面很细心地重新过了塑。
林策远把照片拿出来看了看,上面是他和林深还有林深的妈妈,他似乎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林深妈妈的照片,他厌恶这个女人,她给他这辈子带来了难以磨灭的耻辱和挫败。又或者,他并不记得这张照片究竟是哪一年拍的了,他有些新的生活,新的妻子和儿女。那些过往人生,像是垃圾一样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人会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扔过什么样的垃圾的。
他把照片翻到背面,背面上还留有他的字迹,那时候他初为人父,兴奋地不得了,每一张照片都会写上日期和事件,希望在老了以后阖家团聚的时候总会有所怀念,那时候的他又多么期待在被背叛之后就会有多么疯狂。林策远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贺我儿一岁生日。
林策远有些意外,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情绪,他抽出来那张薄薄的纸,慢慢打开,风吹着纸张有些晃动,林策远立刻用力地捏紧,纸上是林深的字迹,信不长,林策远却恍惚中想起以前他回家时林深趴在桌子上写字时的样子,头稍微有些歪,背在累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直,时光好像一下穿梭,他能看见那时的林深是怎么伴着海水的声音一笔一画写下这封信的。
爸爸:
展信佳,
我并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接受我这么叫您,但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您,这个称呼我叫的次数并不算太多,但似乎也有些习惯了。突然提笔想要给您写些什么还有些突然,毕竟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但是想一想还是再说些什么吧,毕竟我不太确定之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银行卡里有55万块钱,是我这几年的积蓄,还有家里老房子的钥匙,当年在医院里您给我了50万块钱和那一栋房子,确实帮了我不少,最起码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总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我把它们还给您了,我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