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诈骗电话了?”
陆言勾了勾唇,似乎在笑话顾霖的单纯,“别人都可以相信,你怎么也信?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刚和深深通了电话,还让你们去查到了位置。” 陆言把大门关上,顾助理退后了一步,无意间看到了陆言的手,有些颤抖。
陆言始终面对着门,没有转头,顾助理看不清表情,连说话都再三斟酌,“是在那通电话之后,我们的人在医院已经确认过了,是学长。”
顾助理最后三个说得又轻又小,“陆总,您节哀。”
“闭嘴!我让你闭嘴!听到了吗!” 陆言突然转身,逼近顾助理,死死拉着他的领口,双眼猩红,“我说了,那是假的!是假的!”
陆言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回荡,顾助理没说话,静静看着比他稍高一头的陆言,他还如平时一番模样,整齐的衬衣,一丝不苟的头发,甚至因为准备去见林深,陆言还带上林深最喜欢的那一件外套,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除了那一双眼睛。
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下一刻陆言就可以哭出来,看似坚强不摧,实则轻轻一碰,陆言就碎了。
顾助理没有多说一句,连他在接到消息时都感觉到了荒谬和不可思议,更别提时陆言,他无法想象陆言的恐惧,在上一刻刚刚找到人的美梦中还未醒来,下一刻却就这么无情的一点点被打碎,从未想过的一天就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
没有人比顾霖更知道陆言这十八天是怎么过来的,他接到陆言的电话询问林深的消息的时候是凌晨的4点,他睡意正酣,被陆言的电话吵醒,陆言那时远比现在还要自持,顾霖陪着陆言找了本市的各个地方,任何林深有可能的地方都寻了一遍却毫无踪迹,陆言又查了林深的出行,十个不同的地方的机票火车票,他们带人整整找了十多天都毫无消息。
陆言白天还能维持些Jing神,勉强处理一下公司的事物,晚上就开车在市里和周边城市到处的跑,顾炎霖陪着他找过好几次,半夜三更,路上除了大排档和酒吧有些人烟,其他的地方安静地只能听到汽车的马达声。
陆言就这么开车转着,实在困极了就下车抽根烟,他们俩靠在车边,依着路灯,勉勉强强可以看见个人影,最亮的还是手里那点点烟火。陆言弹了弹烟灰,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林深,突然笑了一下,连年龄都像小了几岁,顾霖很久没在陆言脸上看到过笑,更别说还是有些灿烂的笑意,偶然看见,连自己都不免恍惚地笑了一下。
“顾霖,你还记不记得,在大学的时候,你还和深深一起吃过饭。”
顾霖想了想也没能在这么多的饭局里搜索出来那一段记忆,陆言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大三,你大一,刚进学生会没多久,正好部里聚餐,我在林深画室,你们部长给我打电话,我就拉着林深一起去了。”
顾霖没说话,陆言想了想接着说:“林深那时候还是有些怕生,聚会什么的基本上都不参加,我拉着他去,你们一伙人知道他是学美术的,还围着他问了好多事,他不好意思拒绝,就坐在那里陪你们聊,后来我回来,看到他椅子都只坐了一半,身子往我那里靠,拼命似的想离你们远一点。”
“顾霖,你说他那么不愿意,为什么还跟着我去了呢?”
陆言的一个烟差不多正好抽完,把烟头碾在了垃圾桶上,陆言看着那个似有余温的烟头问顾霖,“你说,这次深深也是不愿意,他还会跟我回来吗?”
顾霖并不知道答案,却也只能开口安慰这个拼命从小事中找到佐证的男人,“会的,学长一定会回来的,他的家啊在这呢。”
陆言轻轻笑了笑,像是叹了一口气又或者是舒了一口气,“是啊,他的家还在这呢。”
顾霖想着那时的陆言,把手轻放在陆言手上,直视这陆言,陆言伸开双手把顾助理松开,所有的情绪又在那一刹那掩盖起来,“对不起。” 陆言低声道了歉,伸手按了电梯。顾助理默默抚平领角,跟在陆言后面,司机早早地已经在楼下等着,陆言和顾助理上车了,一路通畅。
等陆言下了飞机,到达长生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飞了3个小时的衬衣早已丝毫不平整,长生岛的温度并不需要外套,陆言还是把外套穿在了身上,顾霖早已联系好了司机在机场外等候。
陆言上了车,目光放在了窗外,顾霖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在观察陆言的情绪,陆言好像很平静,平静过了头,反而显得没有那么平静。半晌,陆言转头问顾霖,“这些天,林深,他一直在这里吗?”
顾霖点点头,“学长他先是坐了大巴然后转了火车,在这里租了一个房子。”
陆言点点头,又转回去看外面,似乎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哪里吸引了林深。顾霖离得近,仿佛听见陆言喃喃自语几句,听得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感觉是这个地名,长生岛。
长生,长生,说来讽刺,林深,却又是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十年 02
十年02
司机稳稳地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