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猫咪,野猫,经常会在小区里面找食,我遇见过它几次,它很乖,很亲人,我很喜欢它,它从来都不扑人,只会冲着你喵喵地叫。
我喂过它几次火腿和小鱼干,又心血来chao去画室画了一幅素描,我画得很慢,每次去见那只小猫咪的时候都有不同的感觉,所以总是擦擦改改,下笔时也不利落干脆,以至于,素描还没画完,它却再也没在我面前出现过。那天,我拿着小鱼干绕着小区周围找了它一下午,我想只要它再出现不管陆言同不同意都要把它抱回去养,最后我无疾而终,可能它值得一个更好的主人。
我把那张素描放进了画册里面,画册里面的画算不上很多,现在画得便是更少了,多得还是上大学时间,当时偷偷摸摸画的陆言。我把每一张画都拿出来看了一遍,想在每一张画上,和现在的陆言找到共鸣,看着相似,但却又是真的不一样了。
我把颜料盘和画笔拿去冲洗,水哗啦啦的响着,我轻轻搓着笔尖,又拿着笔尖划了划我的疤痕,有一点痒,我抬头看着洗手间的镜子,又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手。
画家的手应该是什么样的?像是和钢琴家一样,手应该是全身上下最为值钱的东西,画家应该也是这样。
我一直觉得我会忘记那天的事情,对于不好的记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存在的必要,就像是我一直觉得我会忘记父母的争吵,父亲暴跳如雷狠狠地打了妈妈一巴掌的样子,也一直觉得我并不记得妈妈抱了抱我,然后拎着行李箱离去的背影。
但是, 梦总是不放过你。
开学没多久,我从导师的办公室刚刚出来,便接到了陆言的电话。
“喂,林深,你在哪里?” 手机里传来陆言意气风发的声音。
“我刚刚和导师见完面。怎么了?”
“你到西门来,我在门口等你。”
陆言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笑了笑,便听了他的话,往西门走去。
九月的天,还是有些炎热,陆言穿着白色的T-shirt, 头发剪得短短的在西门口的石碑上坐着。
他背对着我,我悄悄地走上前,把顺路买的冰可乐放在他的脸上。
陆言被我冰得一哆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回头看是我,倒是好脾气地笑笑。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陆言撑着手从石碑上跳下来。
“我导师的办公室在萃英楼那边,离这有点远。”
陆言把可乐拧开,眯着眼睛喝了一口,“好爽。” 陆言把可乐递给我,嘴里的那一口还没咽下去,便用眼神冲我指了指可乐。
我并不爱喝碳酸饮料,但是我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陆言又接过去把瓶盖拧上,和我一起往门口走。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等我的公司筹建得差不多了,就请你去看看?” 陆言兴致很高,心情也出奇地好,我猜可能是因为公司准备地差不多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自己偷偷去张望地陆言的公司,点了点头。
陆言把可乐往上抛了抛,“这次是真的差不多了,之前请你吃饭那几次就想让你去看看,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乱子。”
“那恭喜你了,马上就晋升为陆总了。”
陆言这次倒是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也没多高的头发,“还没问你你导师叫你干嘛?”
这次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导师推荐我保研,名单已经确认地差不多了。”
陆言显得很意外,“怎么没听你提前说?”
“之前还没定下来。不作数的事情,我就没提了。”
“之前我还想,以后你毕业了我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你,现在好了,这距离可是近了。”
陆言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没说话,陆言在暑假的时候依然还在忙着筹建公司的事情,他和陆衡壹一起留了下来。陆言暑期便邀过我几次吃饭,有时和他单独,有时和陆衡壹一起。
陆衡壹还是以前老样子,出了校园他更加如鱼得水,每次和他吃饭身边的人都不是重样的。
我不知道我选择就近待在陆言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就仿佛是饮鸩止渴,看不得未来。陆言好像也是这样,每次吃饭时,看着陆衡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他倒还是神色自如,从这一点我却真的佩服他起来。
我随着陆言一起上去,陆言的公司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陆言的几位师兄也在,也上前和气地打起了招呼。
我转了一圈,“江衡壹呢?”
“他今天不在吗?” 陆言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一口,“本来在的,我去找你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陆言看起来不在意,眉目间还是带了一点郁色,“他最近新交往了一个女朋友,你上次见过的那个,这次时间长了一些。”
“衡壹不爱读书,现在终于熬到了毕业,他现在做公关这一方面可真是算对了他的爱好了。” 陆言笑了一下,话语间便是说不上地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