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总是带着希望的,每一年却一次次的遭受着打击,我整理了心情,伸手敲了敲门。陆言和程医生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程医生年纪在医生中并不算大,对我也一向细致和体贴,我对他多有感激。
“程医生,护士说片子一会给你送过来。”
“没事,你最近怎么样?冬天终于快过去了,上一段时间老是下雨,你手不好受吧。”
陆言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我的右手上,“没有,今年好很多了,没有那么难受了。”
“针灸还要坚持做,对你有好处。” 程医生顿了顿,“痛到不行的时候,也可以吃点止痛药,不碍事的。”
我点点头,陆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抓的很紧,我被握得有些痛转头去看他,才发现他嘴唇抿得紧紧的。
回去的路上,陆言话少的可怜,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车外面,避开了早高峰,马路上的车没有那么多,陆言车开得飞快,一个红灯,陆言早早踩了刹车。
“痛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陆言的声音在车厢回荡,“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痛。” 陆言的声音低了一些,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没有很痛。陆言,是程医生夸张了。” 我的手在裤子上搓了搓,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道疤痕搓点一样。
下雨天,Yin冷chaoshi,右手的疼痛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那是刻在我记忆里面的疼痛。
陆言是记得我的疼痛的,只不过他又忘记了。
陆言的公司刚刚成立时候,是做咨询,陆言早早拉了几位师兄合伙,江衡壹的一走了之,不仅仅带走了的几位客户,还有资金。陆言从银行贷了不小的一笔款,江衡壹也答应往里注资,随着他离开,那笔资金自然打了水漂。
陆言公司和医院两边跑,后期我在康复科,那天下雨,很大,窗户没有关严,四月份的天,突然电闪雷鸣。我被疼醒,酸,持续的疼,我下床喝水,左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哆哆嗦嗦,惊醒了陆言。
陆言接过洒了不少的水杯,又接满,拉我到床边坐好,陆言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鼻音,“是不是疼醒了?”
陆言的黑眼圈很重,这几个月以来,他似乎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我伸手抱着陆言的腰,头抵在他的腹部,“陆言,是我没用。”
“胡说,你只是手暂时受伤了,之后会好的。” 陆言摸着我的头发,一点点顺着,“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说成了画家,我就跟着你混,我到时候公司也不开了,我给你开一个画廊,给你当经纪人。”
“好。” 陆言拿纸巾擦了我脸上的汗,搂着我躺在了床上,我侧躺靠着他。 他把我的右手放在他手上,一点点按着手指,“你想画什么呢?” 陆言问我,“我想画你。”
“然后呢?” 陆言看着我,我好久没想过我要画什么了,在那一刻创作的灵感似乎盖过了所有疼痛的感觉,“我要画一个房子,不在市中心的那种,是在乡村的。”
“好,然后的?房子里有什么?” 陆言问我,“有你,还有我,也许还会有一只狗或者一直猫,猫把颜料盘踢翻了,踩在路上全是脚印,有黄色红色,衬着路边花很好看。”
“你会很生气去骂猫吗?” 陆言觉得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骂猫?”
“因为它把颜料打翻了啊。”
陆言埋在被子里面笑了笑,“不会,你说了,那是艺术。”
“到时候,我们拓印下来就挂在咱们的画廊里面。”
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抱在一起的温度是真的,夜晚时互相依偎谈笑做的梦是真的。
☆、第二十三章
2018年3月5日 晴。
我并不知道要如何旧事重提,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场景是诉说委屈来加深陆言对我的怜悯还是相顾无言的好,感情的开始便是建立在了怜悯之上,陆言越在意我便越不想提。
陆言把我送回家后,掉头直接回了公司,我今天没有课,索性就请了一天的假。
陆言书房的对面是我的画室,相比较陆言的书房,画室的使用率自然不算太高。我打开门,迎面的画架上还有我之前未作完的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