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大半。
“当然只剩几位在那硬撑着呢,据说昨日培公公故意在阶梯上拿着膳食享用,一边和他们搭话,结果娘娘您猜猜看后续?”
“有人晕厥?”
翠儿得意一笑: “猜错了,是有人双眼直瞪着培公公口水直流,那画面实在过于滑稽,所以朝阳殿的小太监憋不住,四处说着。”
蓝渺渺无声笑了几声,手中那碗莲子羹,不知不觉已见碗底。
“呵,有那个心绝食,没那个胆坚持,”蓝渺渺擦拭方才沾染到莲子羹的指尖,“之前让你们收集各官员的数据可以派上用场了。”
“娘娘的意思是,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那些官员没一位是真正的清廉,私下的勾当数都数不清,早在先前,蓝渺渺便让翠儿青词个收集一份,今日总算派上用场。
“恩,就看他们懂不懂这个道理了,若依然执迷不悟,便把那些放在大理寺卿桌上,让魏临好好查证一番。”
蓝渺渺勾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任何杀伤力,但吐露出来的话却莫名让人感到恐惧。
“嘶——”
指尖上传来疼痛,垂眸一看,是帕子上沾染到木屑刺进指尖里,渗出血丝。
“娘娘,您没事吧。”
鹿眸闪烁,遮掩住指尖上的伤痕: “无事,不小心碰了一下,不打紧。”
泰然自若的神色,巧心等人未起疑。
待她们离开,蓝渺渺挪开压在指尖上的丝帕,残留在上方的黑血已经呈现干涸。
蓝渺渺盯着那黑血,低喃着: “果然如住持所说,逃不过吗。”
夜晚带有凉意的风,吹拂在她的脸庞,嘴角的自嘲,令人心疼。
翌日,蓝渺渺还赖在床上,不想起身,便听见远处熟悉的步伐声,往寝殿方向朝进。
步伐稳重却带着急促,这又是怎么,谁惹他了。
蓝渺渺缓缓揉着眼,睡眼蒙眬,双手往后一撑,起身。
手还未触及床幔,上头的铃铛声声作响,放大的愠怒俊颜映入眼帘。
“蓝渺渺,你胆子肥了?”
“嗯,皇上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明白。”
脑袋混沌,尚未清醒,床幔被掀开的剎那,一股凉风袭来,蓝渺渺身上仅有一件单薄的寝衣,缩了缩身子,就往亘泽身上蹭。
头枕在亘泽的腿上,瀑布般的青丝乖顺地平躺在亘泽的掌心,那乖巧的模样,亘泽有再多的怒气都随之消散。
“你阿,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让人去散播谣言?”
鹿眸眨了眨,听见“谣言”二字,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
“臣妾听不明白,皇上说仔细点。”
打了哈欠,身子紧紧贴在亘泽身上,巴掌大的脸蛋微扬,看着亘泽紧绷的下颚。
迟迟未等到下文,却等到一声响亮的拍打声。
啪——
“亘泽,你!”
tun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更多的是羞耻,蓝渺渺万万没想到亘泽竟敢打,打,打她屁股。
“怎么,生气了?”亘泽戳 着她的额头,语调恼怒,“你擅自传播魏国要攻打过来的消息,怎么就没想过朕会生气。”
“大周律法最忌讳的便是胡乱散播有关军法和任何有关战争的事,你一向聪颖怎会犯如此错误。”
亘泽低声训斥,见躺在腿上的女人非但没有认错之心,反倒笑出声。
“蓝、渺、渺,朕在和你说话,你有无听见。”
“听见了,但那消息确实是魏国放的,臣妾不过是添油加醋,算不上胡乱散播。”
蓝渺渺起身,改趴在亘泽肩上,知道亘泽虽气恼,但仍然舍不得推开她,蓝渺渺德意勾唇: “况且,臣妾也没说错,您登基前可是人人称颂的战神,若真的把您拉下九五之尊的位置,您不想站在前线,也说得过去。”
“那群老狐狸只会出一张嘴,贪生怕死的很,一想到没了战神庇佑,自然不会拿什么不祥之兆做文章。”
蓝渺渺说的头头是道,语调里的疼惜表露无遗,亘泽故作愠怒的面孔产生松动。
“你阿,就不怕以假乱真,魏国真攻过来了?”
“不会的,要是真打过来,姐姐不会饶他的。”
先前得知蓝溸溸已经和那姓段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蓝渺渺高兴之余,便想对那姓段的使个绊子,谁让他害蓝溸溸难过这么久。
不出口气,她气不过。
魏国皇帝最近大婚,亘泽也略有耳闻,眉眼一挑,看向一脸媚意毫无愧歉之意的蓝渺渺摊在他身上。
“臣妾知道皇上生气,臣妾自请惩处,愿皇上消气。”
“哦,说来听听,皇后想怎么赎罪。”
细嫩的指尖在他背后犹如羽毛般拂着,有一下没一下,挠的他心猿意马。
“臣妾愚钝什么也不会,也不知道怎么让皇上消气,只能请皇上垂怜,再看皇上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