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星星般发出光芒,培元德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魏临踏入御书房,便见帝王和李学甫谈笑风生的模样,没有半点为了此次谋反而担忧的神情。
“微臣给皇上请安。”
“免礼,今日休沐,不知爱卿前来何事。”
亘泽脸上惬意,眉目和谐,手中泡茶的动作流畅,让人察觉不出一丝深陷困境的情绪,魏临有些捉磨不定。
脑中闪现过恭亲王魔怔的状态,还有最后那句分道扬镳的字眼,魏临再三犹豫之下,开口:“微臣是为了恭亲王一事而来。”
没有多想,便爽快开口,这倒让亘泽高看:“哦,为了恭亲王,如今他在朱雀青龙门外扎营,朕不知道大理寺卿能带来什么更让朕感到愕然的消息了。”
亘泽嘴上是这么说,但神色完全看不出“愕然”二字,魏临这下总算是确定眼前之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就连恭亲王会谋反也早已预料到。
这事情的走向,已经脱离他所能预料的。
“臣是过来请皇上放过恭亲王,还请皇上看在血亲的份上,饶他一回。”
开口便是求情,完全坐实自己就是恭亲王人马的事实,李学甫眼眸闪过讶异,喝茶稳定心神。
“哦,爱卿这话何意,朕没听明白,如今恭亲王蓄势待发,只差一声令下,便能将金銮城轻而易举夺下,爱卿的放过应该是要和他说吧。”
“毕竟朕现下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亘泽轻声说着,眼眸甚至还带有笑意,但魏临身上感受到的压迫越发浓厚。
“若皇上真为刀下鱼rou,此刻不会这般惬意,您带兵无数,又是从马上起家,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让恭亲王扎营至城门之外。”
魏临不知哪来的自信,每一句话铿锵有力,充份展现他对眼下局势的判断。
亘泽眉眼柔和,褪了捩气,指尖抚在茶盏上头的矢车菊图腾,听着魏临的话,脑中却在想着凤仪宫的情形。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话,待在凤仪宫里头。
亘泽长时间没答话,久到让人以为魏临的脑袋即将不保。
亘泽又抿了一口茶: “你担任大理寺卿许久,应该知晓要定案一件事最关键的便是证据,如今你证据皆无,却直接要求朕放过他,朕倒是不知道,朕何时摆脱杀戮的名声转为和蔼了。”
“噗。”
站在后头的培元德笑出声来,被亘泽一个眼神给憋回去。
笑话,主子竟然也有被称作和蔼的一天,培元德捏着腿,强行将笑给憋回去,待事情落定他一定要和暗一分享这“骇然”的消息。
魏临垂眸思索,他明白方才的行为逾越。
在客 栈用晓之以理想让恭亲王收手,这御书房想动之以情劝皇上放过,却无一成功。
剩下的办法,就只剩下………
魏临眸中的思绪太过复杂,无人明白,唇动了动,正欲发话,却被一道娇俏的嗓音抢先。
“既然魏大人有心想调解,那不妨拿出条件,好让皇上判断,这交易是否得当?”
蓝渺渺推开门,从门口的屏风后头现身,一袭月牙色的装扮,在后头阳光照射之下略显白皙。
月牙色的服饰顿时成洁白的雪色,配上那头及腰青丝,犹如踏着阳光步入的仙子。
但近看,能瞧见眼底下的乌青,和眼眸里的血丝,可见一夜未眠便直接过来。
亘泽有些不满地看着她,蓝渺渺不以为然,继续朝魏临发话: “魏大人认为如何。”
魏临跪在地上,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微微弯腰,与他保持一个头身的距离。
鼻间窜入阵阵芳香,魏临多瞧了一眼,眼前人虽带着笑意却难以掩饰弧度的僵硬。
“娘娘所言甚是,是微臣一时乱了方寸,忽略凡事都需有筹码,否则难以达成目标。”
魏临盯着蓝渺渺看,眼眸理思绪流转,亘泽一把将蓝渺渺护在后头: “看来你已经考虑清楚,朕等着你的回复。”
帝王身上的气场毫无收敛,尽管魏临早已见识过,但额上依然滴下汗珠。
双方眼神交锋,互不相让,最终魏临妥协。
“微臣只知道恭亲王和匈奴人声东击西,在客栈刻意弄出动静,便是为了入宫所作准备,至于之后得计划,微臣无法保证是否有所更动。”
“呵,你身为他的亲信,对他的举动不知情,你认为朕会相信?”
亘泽不信,魏临只好将分道扬镳的事道出: “早些时辰,微臣便已向恭亲王谏言,奈何恭亲王听不进,反倒让微臣勿多管闲事,和微臣画清界线。”
蓝渺渺挑眉,说实话她也分辨不出魏临这话的真伪。
若真如他所说,画清界线,为何前世还让魏临去清算丞相府。
但重生后许多事情的走向都略显不同,这魏临会不会……
蓝渺渺有个猜想,却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