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薄聆,日出晚归,偶尔加班。回家了也时不时地继续工作,明显投身于事业中。
他们并不相同。江离也不明白这样的自己如何吸引到了薄聆。他抗拒亲密关系,所以他俩尽管相处融洽,薄聆都无法再近一步。
面对薄聆明晃晃的示爱,江离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无可否认,江离欣赏薄聆,喜爱他的性情。但他绝不愿再喜欢上任何人。
而薄聆呢?薄聆也实在奇怪。天天面对一个拒绝过他无数次的人,倒还显得那么从容,没有一般人的挫败,也没有太过失意。
只不过,令江离实在动容的一点是,薄聆每次表白都那么地真诚。
他丝毫不因为被拒绝过就显得怯懦,而一次比一次坦诚、热烈,又绝不流露出哪怕一点被恋爱摆布的窘态来。
毕竟爱情充斥着激情与冲动,一个陷入狂恋中的人,很可能变得疯狂、脆弱、丑态百出。有那么多的人,陷入苦恋不得的境况中,就颓靡起来,就愈发迷惘。
追逐爱情却求而不得,天长日久,那爱情就变了味儿。他只是在追一个得不到的欲念,一个久远的想望,而不再是最初那个人、那份心动。
因为江离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面对薄聆那冷静又清醒的感情时,他禁不住心头发颤。
美丽的感情令人怜爱。而爱有光彩,总把眼中含爱的人点缀得迷人。
江离最近,常常觉得薄聆的一言一行都万分动人。
于是他苦恼不已,不知如何自处,常常看书看到一半就搁下,听着满墙爬山虎在风中低yin轻唱,任由思绪飘远。
他害怕心里装人。但他又那么可怜,蛮不讲理的爱情不让他逃避,直直撞到他身上来。
又一个星期天。
江离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脸上神情苦恼。小百合在他脚边,扯着他家居裤上的几根装饰带子。
门开了,他直起身来,看向走进来的薄聆,满是期待。
薄聆摇摇头:“隔壁说要打通玄关和阳台,得弄一天。我一敲门,女主人就姿态很低地道歉,又说弄好了请所有邻居去家里吃火锅,实在没给我说话的余地。”
从早上九点开始,隔壁施工声就没断过,他们上午都到楼下咖啡厅躲了好一阵子,本指望下午就能消停。江离叹气:“好吵。我的头要爆炸了。”
薄聆走近,坐到他身边去,把小百合抱到怀里说:“找个地方出去走走吧。”
江离头也没抬,食指按着太阳xue,问:“去哪儿?”
他宅在家里养蘑菇有一阵了,对出行提不起多大兴趣。
“这儿附近不远有个shi地公园,要去看看吗?”
公园至少比商圈好得多。隔壁不停传来的噪音都快使江离脑子裂开了,便也接受了薄聆的提议。
他看一下猫咪:“那小百合呢?”
薄聆揉揉小百合的脑袋:“也带女儿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用猫包背着。”
江离点点头,说了句“那我先去换衣服”,心里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小百合是流浪猫,一直是由他们共同来养的,猫儿又乖巧,不存在更喜欢谁的问题。薄聆称呼它为女儿,自然是爱意流露。可是,江离又该如何对待?
也把小百合当女儿?那他们成什么关系了?
系上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他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又解开,看向镜子。
江离发觉自己的脸色有些红。
他立刻撇开目光,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深蓝色的针织背心穿上,走出卧室。
不过是个称呼问题罢了,他自嘲地笑一笑。
shi地公园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大约有两千米,两人无事,便决定走路过去。
这天阳光灿烂,气候温暖明丽。天空湛蓝,万里无云,确也适合出行。
薄聆穿一件经典卡其色风衣,里面也是白色宽松衬衫,与秋日之景绝配。又因他步子稍比他大一些,他俩就始终维持着半步之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他们走在人行道,踩着时有时无的树影,偶尔被太阳照亮,偶尔走入Yin翳。
一辆公交车驶过,江离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车窗边有个小姑娘,手里拿着只风车,迎着风呼啦啦转动着。
那车很快开远,风车转得飞快,只给他视野里留下白色的残影。江离还仰着下巴看,就没留心路上的石子,一下子撞到薄聆身上去。
薄聆及时伸出胳膊拦住他,帮他稳住摇晃的身体,问道:“没事吗?”
太近了。那话语就贴着他的耳际送到他耳中,痒痒。
江离的鼻子撞到了薄聆肩膀上,撞得有些痛,他很快站直,忽略了痛感:“没事。”
“刚才在看什么?”
他突然问起来,江离没做好准备,答得格外老实,顾不上这举动显得蠢:“刚刚那辆公交车上,有个小姑娘拿着一只彩色的风车,漂亮,就多看了两眼。”
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