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生走了,顺便带上了门。
有几个跟在他身后一同出门,留下一个监督。
徐晚时敛下眉眼,拿起来已经冷掉的饭菜。
这里自然不会提供大鱼大rou,米饭,青菜,还有一杯水,旁边放着一双筷子和一把勺子。
她一步步的走到陈清焰面前,眸光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用勺子舀起来一口,送到他嘴边。
“小……哥哥。”
唇齿分离,她低声唤他,“吃点吧。”
陈清焰没吃。
他艰难的抬起来头,眼睛上蒙着纱布,看不见眼前的人,暗红色的血渍在绷带下方结了痂,顺着声音去找,干裂的唇角碰到徐晚时微微颤抖的手指。
张口,从徐晚时的手中吃下了一口饭。
“真是稀奇了。”
站在一边的大汉嘟囔,“我们怎么逼都不吃,这小丫头以来就吃了,还他妈是女人管用。”
陈清焰一声不吭。
除了喂饭之外,两个人甚至没有其他任何方面的交集,仿若两个陌生人,无法对视,没有任何交流和对话。
沉默中,徐晚时杯中的水洒出来一点,不偏不倚,顺着陈清焰的唇角往下流。
她低头,“不好意思。”
没有能擦的纸,她伸出手,用手指抚蹭上他的脖颈。
一下,两下。
沾了水的手指又凉又痒,顺着他凸起的喉结擦拭,感觉到眼前的青年喉结缓慢滚动,她立刻像是触电一般的缩回手。
没忍住,眼尾还是泛了点红润的水汽。
喂完饭,她将空饭盒收拾起来,深吸一口气。
“走吧,”她说,“完事了。”
上楼时,徐晚时脚步不稳,踉跄一下,额头碰到栏杆上,顿时疼的红了眼眶。
重新送回林堂生身边,对方正在开会。
见她进来,当着众人的面掏出来镣铐,重新给她戴上,又问她身边的大汉,“怎么这么慢,在下面说了什么?”
大汉挠头,“什么都没有,让陈家小子吃饭就上来了。”
林堂生饶有深意的哦了一声,又转向徐晚时,“你眼眶怎么这么红?哭了?”
徐晚时没吭声,别开视线。
大汉站在身边,说到,“她上来的时候摔了一下,撞的挺狠,一下子就给摔哭了。”
林堂生又是哈哈的笑起来,扳过她的下颌,细细的看过她的脸蛋,“还真是小孩子,这点伤就哭,以后往你身上落刀子可要轻一点。”
“别人划一下出血,你划一下出血又出水,再是水人也经不住流。”
徐晚时在林堂生身边呆到第七天,完全没有想要逃跑或者离开的意思,林堂生解开了她身上的镣铐,并给了她一部被监听的电话,告诉她,每天可以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徐晚时垂眼,“不想给母亲打,可以给朋友打吗?”
林堂生谨慎的思索半晌,要来了号码,派人去查,查到是同班一个女生家,这才说。
“以后只能给她打。”
徐晚时点头。
她拨通了电话。
那边接电话的也是一个女生。
“徐晚时,你好久没来上课了,老师说你生病了?”
徐晚时语气轻松,“没事,病快好了。”
“在家吗,要不我过去看看?”
“在一个市里的私人医院,三四层。”
徐晚时一顿,又温和开口,“没事的,我好了就会回去,能不能帮我记一下老师这几天都讲了些什么,谢谢。”
七天过去,林堂生还是没能从陈清焰嘴里翘出一句实话,再加上陈家的故意找事,让他应接不暇,对于陈清焰更多处于放置状态。
徐晚时依旧每天送饭,打电话,到了晚上应付林堂生Yin晴不定的脾气。
高兴时,会一寸寸探索她的身体,不高兴时,隐蔽部分又会多几道伤痕。
可始终没有真正发生关系。
前几次是她自己挣扎着躲掉的,后面是林堂生自己克制,告诉她,“小东西,只等你到16岁。”
第10天,她照常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女生告诉她,“徐晚时,我们都很想你,老师说明天12点左右会去你家看看。”
“你病好点了吗?”
徐晚时快要握不住话筒。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别担心,替我谢谢老师。”
晚上,她例常去给陈清焰送饭。
陈清焰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取了下来,但眼睛上肿胀依旧,看人模糊且困难,守夜的大汉早已经习惯了徐晚时的到来,对一个小丫头掉以轻心,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多日以来,两个人没有任何形式的言语交流,依旧沉默。
今天是第一句话。
陈清焰问她,“你脖子上是什么?”
徐晚时神情一惊,猛然捂住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