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我碰到了海平线。”
白厌锦面前勾了勾嘴角,告诉他那是死前的幻象。余肃恒认同他的说法,人在离死不远时,总是能看到活着时所不能看到或看懂的东西,就算那是幻象,但他还是碰到了,没有一个人能触碰到的、遥远的永远只能坐落在彼方的海平线。他是多么幸运的人。
他告诉男人下次还想去大海,男人摸了摸他的头,把戒指递到他失力而无法抬起的手边,让他把五指并拢,把那枚指环收归掌心。
“这是什么?”他没法抬起手去看,只能感觉到自己碰到了冰冷的金属和来自男人指尖的温度。
白厌锦捧着他的手背亲吻。
“是手铐。”
一人一只,缠绕指节,锁链与锁链,没有锁孔也没有钥匙,一如不可离分的二人。终焉只会是同时敲响的丧钟,而非任何一方先行的背影。
我爱你。一生一世,无论疾病、贫穷、痛苦、困难,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虽然如此,但我无法对你畅所欲言。
前方的岔路泥沼遍布,即便深陷,能与所系之人一起又有何干?
神父的祷告也无法洗清罪孽,无法洗清罪孽的人无法获得幸福。他筹备了很久的求婚台词,最后换成了这样的承诺。
你的余罪,余生我们一起承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