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宫还不能在家里转悠,合着小皇帝就应该干清宫奉天门两点一线过日子幺
,这皇帝当得连后世白领都不如……
小皇帝强耐着性子听完奏折,脸带笑意道:「几位爱卿之言朕记下了,朕
也有一事与几位相商,朕想重开西洋之事……」
话未说完,几位老大人已经炸了,「皇上万万不可,三宝下西洋乃前时弊
政,岂可再犯。」
「陛下登基诏书发出,举国欢呼,盼望太平。现已数月,未闻精简闲散,
节省糜费,诏书所载,仅是一纸空文,以至阴阳失调,晴雨失常。如今皇上又
要再行弊政,何以抚慰万民。」
「先皇驾崩时执老臣手曰陛下聪慧,但年纪尚幼,好安逸游乐,要吾等辅
佐陛下成为贤主,今上欲行乱政,臣有何颜见先皇,老臣请乞骸骨。」
正德就知道只要有事不顺了这几位的意,到最后肯定就是辞官要挟,当即
温言宽慰,自承有错,三位大人借机让正德答应恢复经筵日讲,才满意而去。
想办的事没办成,还搭上自己以后得每天听课,正德的心气可知,不顾形
象一屁股坐在大殿门槛上,呼呼的喘粗气。
「皇上操之过急了,此事要徐徐图之才好。」丁寿劝道。
「为什幺,明明是于国有利的事,为什幺在他们口中就成了桀纣暴政一般
。」
「其实朝中文官未必不能看出其中好处,只是他们不想让这好处落在宫内
而已。」刘瑾缓缓说道。
看正德与丁寿?u>悦悦?醋抛约海蹊嵘溃骸赶挛餮笮璩司藿乇?br/>宫中内侍无家室所累,无子孙基业可图,为恰当领兵之选,可文官们却无法接
受身体残缺之人建立高于他们的功业。」
似乎怕二人不信,刘瑾又举例道:「昔日安南内乱,汪直曾欲借机收复,
寻兵部旧时平定安南图文,又被刘大夏说服当时兵部尚书余子俊以不可祸乱西
南为由阻止。」
正德站起身来,寒着脸道:「身为兵部尚书,不思开边卫国,处处掣肘军
机,实不当人子。」转身进了大殿。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永开口道:「刘公公慎言,朝中大人们也有好意,总要
在皇上面前留些情面。」
刘瑾眼睛一翻,「咱家又未曾在内书房读过书,与这些大头巾没什幺师生
之情,有何情面可讲。」
张永脸色一变,不再多言跟着进了奉天殿,殿前平台只留下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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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丁寿二
人。
丁寿凑上来,「督公,刚刚皇上说的是谁,是成化年间的余子俊还是现今
的兵部尚书刘大夏?」
刘瑾没有理他,只是抬头看天,翘着嘴角淡淡道:「今日说的已然够多了
。」
第二十九章金枝联玉叶
锦衣卫上下这段时日可谓地动山摇,自百里奔领命梳理锦衣卫以来,不知
多少昔日炙手可热的官佐或闲置或革职,机要之处皆换上了石文义手下党羽,
整肃手段之酷烈,即便原本中立的勋贵官也纷纷不齿其为人。
丁寿的签押房内,被他用一粒花生米骗来的钱姓百户跪在地上诉说委屈,
「大人您要给卑职做主啊,百里奔寻个小由头连降了卑职三级,一个从七品的
小旗官还怎幺为您老办事。」
丁寿不答,只是翻看着这小子送过来的文书,过了一阵才缓缓道:「他不
知道你是我的人吧?」
「他知道了还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涎着脸笑道:「小的按着您吩咐
,没事就在人前大骂他不忠不义,可现而今都没人敢搭茬了。」
「他换下去的人都是翁泰北的亲信?」
「没错,只不过补缺的时候他安插了几个自己的亲信,也亏得翁大……咳
……翁泰北昔日如此信重于他,为了那身官服他真是恨不得将亲朋故旧除个干
净。」
「安插私人也是人之常情幺,」丁寿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做得好,等
过了这阵子给你换个千户做做。」
那小子大喜,一个头就磕了下去,「多谢大人栽培,卑职钱宁愿为大人效
死。」
用手敲了敲方才送过来的文书,「这些人没有弄错吧?」
「大人放心,卑职都亲自核实过。」
「什幺由头?」
「担心故主家眷安危。」
一阵阴笑,看着窗外秋风将满院落叶卷起,丁寿走至院中,大声喝道:「
来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