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乙目送少年离开,摇头,回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你露出一副哈巴狗儿的表情?”
“说谁呢,谁是哈巴狗儿?你不哈巴,你撵上去揍他一顿啊,揍完保证你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门儿清。”
“你……你不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我是不知道啊,但我看将军看到那块玉佩的表情,恐怕这人和将军不是什么普通关系。”
哨兵甲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将军未带兵前就是个闲庭信步的王爷,身体又不济。谁不知道咱们将军一年到头连皇宫都进不了几次,哪能结识到关系不一般的朋友。那小子一身江湖气,怎么看和将军都不是一类人。”
“你懂什么,要不是这次咱们连将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外面的那些终归是传言,也没谁整天惦记一个王爷交什么样的朋友吧。那是咱们这样的人能管得着的地儿吗?”
哨兵甲觉得甚为有理。
雪花被踩后发出的咯吱咯吱声由远及近,夏侯君安起身,和掀帘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一股沁凉的寒意钻入鼻尖,直冲脑门儿。
“哗,夏侯大将军这么热情,我刚进来就差点把我撞飞出去。”
夏侯君安拉住他的胳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外面这么大的风雪,还穿这么少。”
“穿多了赶路不方便。我跟了李齐他们一路,他们方才已经到了,现停在不足五里的山崖下。我废了老半天的劲才甩开他们的眼线脱出身来。我脱身的方向离你的大帐近些,我便先来了你这里,免得我走回头路,还得再赶回我爹的大帐去。”
夏侯君安眼神黯了一下,干巴巴的说了句:“辛苦你了。”
尚国的军队果真训练有素,这么大队的人马,居然毫无声息的就安营扎寨下来,两军竟然都无察觉。
“话说,我也是到了阵前才知道梵璃派来的阵前大将军居然是你。不过也还好是你,不然我也费老大的周章也未必能让他相信,我们是一伙儿的。”
原来唐暮和夏侯君安早就察觉渊王府被人暗中监视了。他几次出门,都被人尾随。他们当时以为的是太子已经开始怀疑唐暮的身份,借由司马太医请平安脉的事也印证了这一点。尚国求娶不成,屡犯两国边境,民众不堪其扰。二人两下一合计,打算合伙演一出戏。不过这出戏还是有风险的,因此夏侯君安在向皇帝请示时并未明示唐暮乃是替嫁。
唐暮回国前寄回的信自然也不是什么诉苦信,而是商议信。信中表示两国借机合力剿灭李齐,双方日后分庭抗礼,互不干扰。信中提及,若宣帝同意,派一队探亲使团充作敲定合作的暗号。表面为探亲,实则共商战略细节。
宣帝胆小,起初不敢合作,然唐将军觉此举可行,势均力敌,总比仰人鼻息的好。即便李齐取道任一国家,有一可靠暗哨,也来得及合力反扑。在唐将军的主张下探亲使团出发梵璃,据此唐暮提前埋伏到尚国境内。
“如今他们只有一成兵力在城内,不如两家都撤一部分Jing兵先去捣了李齐的老窝?”
夏侯君安道:“不妥。其一,鸢城地形复杂,我们都不熟悉,易守难攻;其二,城中除了一成兵力,皆是老弱妇孺,勉力攻下又有何意义。损失惨重不说,很有可能会被李齐的Jing锐部队反扑。他们熟悉地面布局,用我们一半甚至更少的兵力就可以将我们围困在城内。李齐此人铁血残暴,是不会顾惜城中百姓的。剩余的兵力若因此奋力反抗,你我两国决计讨不到太多好处。”
赢了便罢,输了,那就是灭国不成反被灭了。
唐暮笑眯眯的围着夏侯君安转了个圈儿:“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夏侯君安微微一怔,问:“你饿不饿?”
“饿啊,又饿又冷,你看我的手,进你这帐篷小半天了都还没缓过来。”
唐暮伸出一双冻得红彤彤的手,夏侯君安很自然的接过。
“想吃什么?”
弄得唐暮有些不好意思,慌乱间瞥到他的胸口:“你的伤,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伤,不碍事的。”
“不碍事儿,你还真是能抗,我那一刀可不浅,我都怕你抗不过去。”去往尚国后和父亲的通信中还特意通过父亲打听他的伤势。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排出了很多毒素。”
“是太医这么说的?”还有这种说法,唐暮第一次听说。
夏侯君安摇头:“我自己说的。”
唐暮□□脸:“你这什么冷笑话,比外边儿的天气还冷。”
“并没有,你分析下,带着毒素的血流出去了,可不就是连带着排出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了。”
唐暮哎呀一声:“我不跟你这人说,要不然再来十个火炉子都挡不住的冷。”
这边夏侯君安刚安排好人送吃的来,唐暮就要走。
“还是先不吃了,我先把消息给我爹带回去。”
“一线之隔,不急在这一时。”
倒也是,李齐此人刚愎自用,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