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头。
耶律良娣只在新婚那天见过唐暮,还是蒙着盖头的那种。今天便极力想看到这位传说中的兆安公主长什么样。
良娣盯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
太子心思都在岚心身上,摇头。
“兆安公主明明就好好的,我看她走路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难道是兆安公主长得很丑见不得人?”
“不仅不丑,还颇有几分……英气。”
在太子的印象中,公主都是温婉柔顺的温室花朵。偏偏这个兆安公主,性格直率,为人跳脱。五官单看上去都显清秀,偏偏组合到一起有种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气质。
他这么形容,耶律良娣立刻就酸了。
“殿下,您都把兆安公主形容成花木兰了。”
一脱离太子二人的视线,唐暮便推开夏侯君安。
“好好的把我搂怀里干嘛?”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青砖白瓦巷遇到过刚抓回来的这个女人。那女人阅人无数,一旦你和良娣说话被她看清,事情就麻烦了。与其让太子和良娣觉得你恃宠而骄,也不能被他们抓住什么别的把柄。”
这倒是真的。这夏侯君安心思也太细了吧,不像自己只顾的了前没顾的了后。
“太子怎么会突然跑过来了?待会他要是问你怎么回事你怎么答?”
“如实回答。”
这一套物色人选,对接,转交,销售等等一整个系统完备缜密,身份普通的人根本无法Cao纵。朝中能办成此类事情的人,只有三人,另外两人几乎没有理由这么做。越接近真相,夏侯君安心中越是忐忑,但他不得不弄清真相。
“你怀疑你大哥?”
夏侯君安紧抿嘴唇,不作声。
想想也是,天子脚下,谁有这样的胆子,谁有这样滔天的权势。能发展成这个规模,恐怕不是没人发现,而是发现了也不敢上报。
此事唯一令夏侯君安拿不定主意的是:假如真的是太子所为,他该如何处理。
“等一下,你别问我。”唐暮摆手,让出好几步远,“也别再跟我说更多的事情了,我怕你会灭我口,灭完了口还能倒打我们宣国一耙。”
夏侯君安浅笑,这个傻瓜。
“我要是想灭你口,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那不一样啊,兆安公主不愿意嫁你,你也不愿意娶啊。此事事关太子关乎国运,说不定哪天你就把我咔嚓了。”
“嗯,有道理。”夏侯君安磨砂两下怀里的手炉,唐暮正要发飙斥责他过河拆迁。只听他慢悠悠的说:“看来我要找人把你看好了,你知道的可太多了。万一被你逃走了,我岂不是欲哭无泪。”
昂?这话味道不大对劲呀。唐暮皱皱鼻子,快步走开。
如果他回头,就可以看到身后的人笑得无比开心。
二十二
牢房的门刚合上没多久,又被人从外推开。
岚心看到来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高总领。”狱中上前,“是否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高朗摇头,抬起右手,右手掌心拖着一枚绯色玉镯。岚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双眼圆睁。
“你们……”她认出来了,那是倚红的手镯。
“刚才在门口的雪堆里看到这枚镯子,良娣和王妃都说不是她们掉的。所以我来问问看不是不是这位,姑娘的。”
岚心冷笑,原本以为他们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是来送自己上路的。恐怕现在一个楼的姑娘都在他们手里了。好哇,好哇,没想到自己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栽在几个毛头小子手上。
“是我的。”
高朗不去看她的眼睛,将手镯递给狱卒:“给她套上。”
岚心敛起眸色:“不必了。我已是个将死之人,这手镯戴与不戴无甚差别。就当是我送给这位爷的了,请你替我好好保管着。”
她声音不大,好好保管四个字咬地异常清晰。对于高朗她有些了解,为人话不多,愚忠,心地不算太差。她这么说,他应当是听得懂的。
“好。”
高朗头也不回的跨出牢房,捏紧了手中的玉镯。
看到高朗回来,太子心中的了然。
原本也不是真的来陪弟弟赏雪的,他也不在乎夏侯君安会不会认为他的到来是否突兀。没有证据,所有的言之凿凿都是蓄意诬陷。他是太子,没什么好怕的。
望着太子等人离去的背影,夏侯君安心中的一分不解二分不信三分不确定似乎都被盖上了金印。
“你先上马车回去,我和高朗有些事要说。”
“殿下,还有什么事是臣妾不能知道的吗?”良娣搂着太子的胳膊,不愿一个人坐马车回去。
太子抽开手,“听话。”
“殿下,臣妾……”抬头见太子脸色不大好,“臣妾这就走。”
噘着嘴爬上车。
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