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唐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啊,别,没事。”他倒是想见死不救呢,可是良心不允许呀。
“对了,你怎么好好的会中毒?”王府戒备森严,吃穿用度的每道程序都有专人负责,要从饮食里下毒看着容易其实不容易。除非是那种下了毒就自裁的,否则总归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夏侯君安垂头,那个人终究是坐不住了。
问完唐暮就后悔了,人家要是知道自己会中毒,怎么还会乖乖吃下去。
“那个,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哈。”
不等人回话,唐暮就窜了出去。
头戴金色盘龙蓝宝石束发冠,一身流光云景龙纹袍的年轻男人,踏着人rou脚凳从马车上下来。渊王府门口的侍卫齐齐下跪。
“参见太子殿下。”
夏侯佳泽目不斜视,径直而入。
高朗指挥几个小厮将车上的补品搬下,跟随其后。
去往夏侯君安寝殿的方向金嬷嬷上前请安说王爷和王妃在花园里赏花儿。
“皇弟和弟媳还真是恩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唐暮懒洋洋的随夏侯君安起身,抱拳,躬身。
“弟妹这礼有些豪放呀。”
唐暮当然不知道女子应该如何行礼,更不知道梵璃的女子该当如何行礼,他只会他的礼。
“太子之前说一家人私下里应当不拘小节。但王爷要给太子行礼,我也不得不向太子行礼。既是行礼,什么礼都是礼,殿下说是不是?”
给你行礼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跟太子一行人过来的金嬷嬷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自家王爷看起来倒是镇定。
“呵呵,是,弟妹说的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讲究。这,是在干嘛呢?”不是说赏花儿呢吗,怎么跪了一地的人。
“捉贼。”
“捉贼?你府里丢东西了吗?”
“家贼。”
太子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立刻有人上来奉茶。
“我说二弟啊,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问一句答一点,一次说完不要吊你长兄的胃口好不好?”
夏侯君安回说正在调查自己前日中毒一事。不问自取即是偷,想取主家之人性命的,可不是罪大恶极的贼吗。
太子敛去笑容,茶杯“嗒”地落到石桌上,沉声问:“可有眉目了?”
“尚在查问。”
没说有没说没有。
“这么问当然不易问不出什么来。来人呐,给他们用刑。一十三道酷刑,通通来上一遍,看他们招不招。”
跪在地上的人连忙磕头求饶。
渊王未加阻拦,柴房的芽儿抖得尤其厉害。他是一时鬼迷了心窍,那个新来的丫鬟说只需把那药粉掺在王爷的药膳里。药膳是太医开的,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事成之后,她背后的主子不但会重赏他,还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他孩子的病。他心急孩子的病根本来不及细想对方怎么什么都知道。对方又说,王爷本来就是病入膏肓的人,就算没有这包药也活不久。一个将死之人换自己孩子一条命,他决定冒险一试。
现在招了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此时不坦白,受不住皮rou之苦再招,恐怕就必死无疑了。正当芽儿抖着浑身要站起来招供的时候,又听到背对着他的太子说道:“父母生养你们何其不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想着谋害皇子!”
这话说的芽儿又有些害怕,怕招了会连累家人。惶恐间他瞥到那个丫鬟在不远处的回廊边看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芽儿激动的站起身冲到太子身边指向前方:“是她!”
高朗手起剑落,芽儿脖子上慢慢渗出一道血珠,猝然倒地。
“喂,你!”唐暮蹲下身试探鼻息,已没了气息,抬手将芽儿瞪得老大的眼睛合上。
在芽儿指的方向,夏侯君安什么都没看到。
“居然是他!”芽儿莫名跳起来,金嬷嬷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起来认罪的。气急道:“亏我月月都将工钱提前预支给他,他居然想着谋害我们王爷!”
他?唐暮觉得太子的嫌疑都比死去的芽儿大,如今已然死无对证了。
“他为何需要月月预支工钱?”
“回王妃的话,芽儿的幼子患了重病,常需请医问药。只要他来找我,我必会支取工钱给他。只因,只因……”金嬷嬷早年丧夫丧子,对于这种情况心生怜悯。偶尔芽儿的工钱还未足月就被支取干净。她便会拿出体己来资助他,多年来将夏侯君安当做Jing神支柱的金嬷嬷想到自己帮助了这样一个人,心里懊悔的不成样子。
“既已经抓到凶手,二弟便可放心了。把这个贼子的尸体拖出去乱葬岗扔了。”
唐暮正要阻拦,只听夏侯君安说到:“父母之于子女之心情有可原,本王已无大碍。既已伏法,此事便就此揭过吧。”
不过是朝堂暗涌争斗下的牺牲品。事后渊王命人将芽儿的尸体送